直到這時,阮納森才松開她的手,然後自己抓著叉子,用力拔了出來。
頓時,三條殷紅的血線,從那圓圓的血洞裡,滋溜湧了出來。
“你瘋了!”
那鮮豔的液體,刺激了唐安寧的視覺神經,人噌地站起來,準備去跟服務員拿藥。
阮納森卻神色不變,連眉毛都沒動一下,淡聲叫住她:“不用了,我身上有藥。”
唐安寧站定,回頭,接著就不可思議地看到,這個男人真的從身上拿出一去消毒水,還有創口貼。
消毒水特別小裝,一次性使用的那種。
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整個過程他真的是面無表情,彷彿那流出來的不是血,而是顏料。
那一個個深紅的血洞,對他來說,就像是畫上去的般,怎麼弄都毫無感覺。
而且,他一個大男人,為什麼會隨身帶著這些藥物?
哪怕當年唐星辰和秦子辰剛學走路,最容易磕磕碰碰的階段,她都沒有這個習慣!
“因為沒有痛感,我偶爾會不知不覺地,傷害到自己。隨身帶著這些東西,能免去很多麻煩。”
阮納森十分熟練地給傷口消毒,再貼上創口貼,一臉平靜地解釋道。
看著他,唐安寧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重新坐回桌前,更是全然沒有了吃東西的心情。
她不知道阮納森跟她說這些,還執意要證明是真的,到底想表達什麼。
表達他跟顧北清之間的情誼深重?
或者說,是想強調,他曾為顧北清付出過很多。
可這些,跟她又有什麼關系?
如果想圖報恩,以顧北清對他的敬重,只要不觸及低線,肯定是二話不說雙手奉送。
根本不需要透過她,來婉轉表達,曲路索求。
“我聽說你們昨天去選婚紗了,還去金帝大酒店預訂了酒席,打算在近期舉辦婚禮嗎?”
處理好傷口,阮納森像個沒事人一般,微笑問道。
“嗯,是的。”
唐安寧內心震驚不已,除了點頭,根本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她不知道阮納森是怎麼知道的,還如此詳細,只是在心裡隱隱覺得,不會是顧北清說的。
這讓她又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她的所有事情,他都知道。
那麼,是否從以前她不知道的時候起,直到現在,這個男人都有派人跟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