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清柔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已經是一個男子的龐大身軀倒在自己前面的情形了,接下來的一切都發生得很快。警察趕過來的速度很快,將她從現場押回警局的速度很快,判斷她就是最有可能的嫌疑人的速度很快。
林清柔已經被嚇傻了,也已經辯駁到沒有力氣了,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她說的話,沒有一個人願意相信那個她甚至都不認識的男人不是她殺的。
對啊,又有誰會相信呢?只有她一個活人在的現場,一把只有她一個人的指紋的刀具,以及躺在地上再也不可能動彈了的那個陌生屍體。這種種結合起來,不就只能得出一個結論,人,就是她林清柔殺的。
杜澤明趕到的時候,林清柔正坐在監禁室的牆角,將頭埋在膝間,雙手緊緊環抱住自己,這是一個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現,這讓杜澤明心疼極了,他連忙走過去蹲在身來抱住林清柔,緊緊地抱住,安慰道:“別怕,別怕……”
林清柔緊繃著的一根弦在見到杜澤明的那一瞬間消失殆盡,眼淚噴湧而出,縮在杜澤明的懷裡一直重複著一句,“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
杜澤明的力道又緊了緊,緊到似乎是要將林清柔揉進自己的身體裡一般,頻頻點頭道:“我相信你,別怕,別怕,這件事情很快就會過去的。”杜澤明就這麼一直抱著林清柔,也一直重複著說自己會相信她的之類的話,他知道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比相信更有力量的了。
有了杜澤明的安慰之後,林清柔的理智也稍稍回籠了一點,隨後她急切地將頭從杜澤明的胸膛中抬起,看著杜澤明連忙說道:“是了!還有於漾,是於漾叫我去的!是她叫我去的!肯定是她!”
林清柔激動地說著,就好像是瀕死的魚兒抓住最後一次跳回大海的機會那般,竭盡全力。只是杜澤明聽著這話並沒有林清柔想象之中的反應,相反的,杜澤明聽到之後愣了一下,時候神色有些複雜。
“你不相信我說的嗎?”林清柔忽然有些緊張,不管其他人如何不信她,她都可以不在乎,但是杜澤明不可以,這個她深愛著的並且也一直被她認為深愛著自己的男人,不可以不信任呢她。
杜澤明一把將林清柔有抱回懷裡,將頭埋在她的脖頸之間,閉著眼睛,伸手輕撫著她的頭髮,說道:“我相信你,別怕,很快就會沒事的,我保證,別怕……”
很快的,林清柔就知道杜澤明眼神當中的那抹複雜是怎麼回事了。
今天是針對嚴藝被殺一案的法庭審理,於漾坐在證人席位上的時候,是這樣說的:“當天我將清柔約出來,因為我跟嚴藝先生有些糾葛,但是沒想到清柔居然會……都怪我當時晚了一步,清柔都是為了我……”演戲
一直都是於漾擅長的事情,即使是在法院這樣嚴肅的地方,她也毫不怯場,
林清柔都震驚了,怎麼可以這樣說呢,自己根本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但是這個時候根本就不會有人聽她的辯解的,這些天她都已經麻木了,而且結合其於漾的這些表現之後,林清柔也意識到了,自己就是走進了於漾故意設定的一個套中,進去了,就再難脫身。
只不過讓林清柔驚訝的是,於漾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她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的人生居然會精力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想象過自己竟然會以一個殺人犯的罪名坐在這個地方接受人民法院的審查。
“被告人是否承認舉證事實,是否還有補充。”法官嚴肅的聲音響起,只是林清柔此時的辯駁卻已經顯得那樣的無力,如果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自己,除了蒼白的一句“人不是我殺的”之外,林清柔根本沒有任何為自己辯駁的餘地了。
正當眾人都認為案件事實已經成立,法官即將要拍板了的時候,公開審理法庭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推開,進來的是一個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進來的人,這人的出現引來全場的譁然。
這不就是嚴藝嗎?!他不是死了嗎?這場法庭審理的不就是他被殺死之後的案件過程嗎?猶豫被告方是本事澤霖集團的總裁夫人,所以這一次的公開審理自然少不了各大知名媒體,嚴藝的出現,可是比林清柔會被判什麼刑要來的更加引人注目啊。
除了這群將震驚都浮於表面的人們,現場還有一個看似淡定實則慌亂的人,這人便是於漾,她一直都以為嚴藝死了,現如今這人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而且還是在開庭審理這般關鍵的時刻。
於洋下意識看向杜澤明,後者一個微微的勾唇讓她所有的信心瞬間崩塌,於漾真真切切地開始慌了,不知是慌亂這麼簡單,這其中夾雜著的,還有絕望,她知道,她的計劃失敗了,徹底地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