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導演愛聽,兩人又聊了幾句,導演道:“我就不打擾你看劇本了,你要是有哪裡琢磨不透的,就去旁邊屋子問編劇,他現在也閒得慌。”
“好的。”
導演說完,掀起簾子離開了。
楊如水還真有些搞不懂的點,本來是圈起來了準備到時候有網了再上網自己摸索著查一查,聽了導演的話後,他想或許可以去和編劇討討經。
他當下也不再拖延,繼續看了遍劇本,仔細圈畫出了不懂的疑難點,準備一起去問編劇,省得來去次數太多,惹人煩。
同時也怕一次性問太多招人厭,就只標註了幾個最捉摸不透的。
由於住房區域比較小,他才走了不到十步就看見了編劇房間。
與他和導演的布簾門不同,編劇好歹有扇搖搖欲墜的木質門。
門上的紅漆被強風沙石日夜吹刮,表面形成了坑窪不平的瑕疵,看起來就是飽經風霜的可憐模樣。
楊如水屈指敲門,那門應著他的動作發出細微的破碎聲,給他一種再用力就會碎成蜘蛛網的錯覺。
但他能感覺到指節上已經沾到了掉落的漆。
“誰?”門內傳出編劇迷糊不清的聲音。
在這鬼地方待久了以後,他逐漸養成晝夜顛倒的作息時間,沒有其他東西可以消遣時間,只能時常半夜爬起來去主人家廚房摸點烈酒,一喝就不省人事。
等再醒過來,就成了破鑼嗓子。
但這裡環境惡劣,妖風陣陣襲來,他精神狀態不好,睡不好覺,一有點風吹草動就會清醒,同樣的,睡眠不足會導致他心情暴躁。
在這圈子裡待久了,都會察言觀色,此刻只聽到聲的楊如水只輕聲道,“是我,楊如水,想請教您幾個關於劇本上的問題。”
破舊的門被開啟,一陣安全鏈的細碎響過後,露出張鬍子拉碴的不修邊幅的臉,白天刺眼的光讓男人被迫閉上眼,好一會才緩過來。
編劇是個南方人,足足比楊如水矮了一個頭,當然,楊如水的身高就算在北方也算得上高挑,此刻他如此近距離站在門口,對編劇來說很有身高上的壓迫感。
他們兩人平時並沒有任何交集,編劇猜不透這人前來的目的,看著他,心底泛起疑惑。
編劇擦了把臉,似乎風把沙子都吹進眼裡,讓他感覺到細微的酸澀感,“找我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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