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如水很快的就洗完了毛巾晾在架子上,然後從洗手間裡走了出來。段夢見狀也連忙深吸了幾口氣,試圖緩和自己的情緒。
經過沙發旁邊的架子的時候,楊如水停住了腳步,看到了旁邊擺著的一堆獲獎證書以及一堆獎盃。其實這一對略微顯得有些功利性的東西,擺在這客廳裡是有些突兀的,但是這些東西卻也明晃晃的擺在了這裡,楊如水想看不到都難。
“這些都是你獲得的獎盃嗎?”楊如水一邊說著一邊自己研究起了那些獲獎證書以及獎盃,不得不提的是,這其中其實有一些含金量很高的獎盃和證書,而上面的署名易都是段夢。作為一個音樂人,他你大概能夠知道這些獎盃和證書有多難拿。
那些其實都是段夢的驕傲,她自己其實也知道,那些獎盃擺在這樣裝修風格的一個客廳裡面會有些突兀。但是她就是堅持著要把它們都擺出來。這些獎盃和證書對於她來說不僅僅只是一個炫耀自己的資本,而且還是她用來告訴自己,自己離了解那個世界又近了一步的本事。
段夢點了點頭,“你不也都看到上面的署名了嗎?”她知道楊若水的那個問題不僅僅只是一個問題而已,“難道這樣你覺得很奇怪嗎?我看上去就那麼沒有能力嗎?”
“倒也不是這個意思。”楊如水當然不會直白地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了,儘管他一開始的確是那樣認為的。畢竟一個開著豪車的富二代,而且還是在國外讀書的,怎麼看都像是有錢人家不學無術的孩子被父母砸錢安排著到國外去鍍金的一段經歷。
可是沒想到這段夢居然還挺有本事,擺在最中間的那幾個獎是真的不好拿,那幾乎是第一個人專業最好的認證了。要不是之前楊如水杯邀請去當過評委,知道那裡面沒什麼黑幕,此刻的他都要懷疑這些獎狀又是這個富二代小朋友砸錢砸來的了。
段夢心裡鄙夷了一會兒,隨後毫不猶豫地拆穿,“可是你看上去就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你就不用狡辯了。我知道,我這看上去就不太像是一個有能力的人,有的時候甚至還很幼稚,但是我也有自己的追求的,我想要的,是……”
段夢遊情不自禁地說起這些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今晚這是怎麼了,忽然間就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樣,這話忍都忍不住的嘩嘩往外噴,止都止不住。
“是什麼?”楊如水等不到答案之後也只能自己下場問了,他也的確是很好奇,很想要知道這個小姑娘到底是有著什麼特別的追求,才讓她在這麼小的年紀能夠獲得這樣大的一個榮譽。
音樂這條道的其實一點都不好走,如果不是一個真正喜歡的人的話,儘管能夠入得了門,也不會在這條路上走太遠的。他能夠看得到段夢眼底的光,也曾經領會過他對自己曲子的理解,忽然覺得這個人身上,還有著更多更有趣的點等著他去探究。
“都是一點自己個人的小追求唄,這我可就不能告訴你了,這是我自己的小秘密。”段夢說著還驕傲的昂了一下頭,隨後將視線放在楊如水的手上的那個獎盃上。好巧不巧,那是她最在乎的一個獎盃,其他的那些獎盃和證書充其量就只是它的一個陪襯而已,段夢真正想要擺放出來激勵自己的,就只有楊如水手中的那個。
如果她不說,或許楊如水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她為了這個獎盃付出了多少,而又為什麼會堅持執拗的想要那個獎盃?
當時段夢剛剛開始接觸音樂鑑賞這門學科,剛剛開始不如那個對於她來說全新的世界。這對她來說,也不僅僅只是新鮮感和挑戰。更多的其實還是一種對陌生事物的無力和彷徨。由於沒有接觸過音樂的緣故,所以她比別人要更加難以吃透這門學科。
不過那些都是往事了,段夢也不想回憶,不想再提及,“時候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說完之後段夢不等楊如水開口說些什麼,就直接繼續,“走的時候順便幫我把外面的小院門給鎖上,鑰匙就在旁邊的信箱裡,鎖完之後幫我放回原來的位置就行。”
“你這要求真多。”楊如水一邊埋怨著一遍拿起自己的外套,最後走的時候叮囑了一句,“記得有事叫我,別到時候腳真出了點什麼事訛上我了。”埋怨的語氣,卻搭配著溫柔而關懷的眼神。
空蕩的房間裡,似乎多了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