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醫院的長椅上等著。
都說為母則剛,言笑覺得孕育生命的過程真的是一個很奇妙的過程,她一個人坐在這,雖然覺得有些委屈,卻絲毫沒有覺得辛苦,她的寶寶正在鬧騰著她,感受到了身體裡的另一個依賴著她的小生命。
周圍沒有可以信任可託付的人,而有可以聯絡的人卻不在身邊,著實很為難。
哈里森打電話來問她在哪裡,說是有個國外的媒體訪談想要和她談一談。因為時差的關係,所以他這個點還在辦公室裡工作。他的訊息比國內的其他人來的滯後一點,因此還不知道就在剛剛過去的幾個小時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哈里森,你現在方便來一趟醫院嗎?”言笑拿著自己的病歷單,壓低了聲音。
“醫院?哪個醫院?你發生什麼事了嗎?”哈里森愣了愣,很快就問清了言笑現在的位置,並且讓她不要動,就在醫院等他。
“裴,你知道笑發生了什麼事嗎?”哈里森掛了電話,問著剛剛進來的裴閱,裴閱雖然已經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而且精英娛樂也在第一時間釋出了宣告,所以他就留在公司等著結果,萬一有什麼事,也好及時處理。
“怎麼了?”裴閱端著杯濃茶,帥氣的眉眼之間盡是疲憊,“她出什麼事了嗎?”
“沒,我就想問問。”哈里森半合上了電腦,準備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出去。裴閱簡單的和哈里森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哈里森很快就明白過來言笑的處境,大概她也是怕在醫院被別人認出來,所以才喊他過去。
“我先下班了。”哈里森拍了拍裴閱的肩膀,“祝你好運。”
……醫院。
醫生已經做完了檢查,正和她囑咐著注意事項,胎像不太穩,隱隱有滑胎的傾向,醫生給開了一些保胎的藥,並叮囑她好好休息,千萬不能太辛苦勞累了,最好可以臥床靜養,而且心情也要保持愉悅,不然情況會變得更差。
“謝謝醫生。”言笑站起身,跨上了她的包,又把口罩拉上了臉。
婦產科門口,就像是一面鏡子,折射出了人間男女和家庭關係的真實映象。
有陪同一起來的夫婦,兩個人的手十指相扣著,也有互相急紅了眼的情侶,更有女性一個人進去檢查,而另一半彷彿一個無事人一般在外面刷手機等著的;有跨了兩代的婆婆媳婦一起來的,也有媽媽陪同著女兒來的,大部分人都有家屬陪著,而像言笑這樣一個人來的,看起來特別的孤單可憐。
哈里森幾乎是一路飆車過來的,到了醫院停車場,一下車他就直奔急診的婦產科。
“對不起,我來晚了。”他滿頭大汗的跑到言笑面前,手裡還拿著他的外套,他一著急就說的是英文,絲毫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你沒事吧?”
“我沒事。”言笑搖搖頭,低垂著臉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哈里森看著這周邊的孕婦和人群,以及這個對他來說相對陌生的科室,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哈里森人高馬大本就十分出挑,又因為是外國人而十分扎眼,周圍的人都投來異樣的目光悄悄打量著他們,甚至在竊竊私語。
“我……麻煩你,可以帶我回一趟公司嗎?”言笑站起身,哈里森很順手的就接過了言笑的包,並且把西裝外套披在了言笑的身上,“外面涼。”
一直等到坐進哈里森的車裡,哈里森才問言笑,“你的身體沒事嗎?孩子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