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頭突然打住,以手掩著口王寶釧眼睛變大,眸子中有著惶恐,似乎想到了什麼害怕的事情,而順著她的話頭向下面去想,薛平貴自然明白接下來的含義。
這麼一深想,薛平貴憂鬱常年處於上位變得深沉的眸子中,飛快的閃過一抹銳光。抬眼再看這刺客的時候,表情耐人尋味起來。
玳瓚在思央再一次提起刺客的時候,心中就是一緊,沒想這麼多連忙過去拉了拉薛平貴的手,將她的視線拽過來。聲音帶了絲急促:“姐姐說的固然不錯,但是因為我看現在這人到底是不是刺客還是兩說,皇宮大內縱然禁衛森嚴,也有可能有些疏漏,指不定這人是個小『毛』賊怕是不熟悉宮中清醒,胡『亂』竄著就跑到了姐姐的宮中,想要偷取一些財物。”
“畢竟單槍匹馬而來。想要刺殺人的話,也太荒唐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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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說的不錯。”思央臉『色』不變,贊同的點了點頭:“只是……”思央眼中還是有些疑『惑』。
“他要是偷去財物也就罷了,也虧得我當時沒在床上,那刺客進門之後,竟然直接拿著刀衝著我床幔而來,上來舉刀便刺,若是當時我在其中的話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這刺客身手不凡,日後皇宮之中的尋味還是要多加戒備。畢竟陛下萬金之軀,可不能有絲毫的閃失。”
玳瓚的臉『色』僵了僵,乾笑了一聲:“沒錯,姐姐說的對,現在還是把這刺客拿下,嚴厲拷問他到底是什麼來頭才是最重要的。”
薛平貴夾在兩人中間,二者的話都被他聽在耳中,他的神『色』倒是很平靜,讓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直到身邊兩個女人對話說完後,他算是找回了神。
“就依皇后和愛妃之言,先把這刺客打入天牢,嚴加審問,不過皇后娘娘今日受到了驚嚇,不如就隨朕去寢宮歇息一晚。”
“這怎麼可以?”一聽到薛平貴的話,玳瓚想都沒想衝口而出,在她說出後發現薛平貴和思央具都望著她,才發覺自己說的話似乎不太妥當,手指攥著帕子的,緊了又松,她到底是不甘心
“對啊。”悠悠一嘆,思央搖頭輕笑:“我還記得,那年我跟著他一起從相府淨身出戶,別離爹孃,來到武家坡的寒窯落腳。”
“娘娘?”翠兒聽出了一些苗頭,眉間緊蹙。
然而思央不為所動,舉著那隻木簪子,嘴角的苦笑越來越深:“曾經我以為,不求家財萬貫,門當戶對,只需一顆誠樸上進的心,只要是我心中所歡喜的,那便是最好的。”
“十八年啊,我從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相府千金,淪落到窮困潦倒只能在寒窯遮蔽風雨,食不果腹衣不遮體……”
“……這些我都不覺得苦。”
王寶釧是心甘情願的等待,她不苦,因為有個人被她時刻掛念著,就算是再多的苦水她都會嚥下去,不會透『露』分毫。
“可是……”眼睫輕輕一顫,閉了閉眸子清淚順著滴落下,悲傷瀰漫周身,思央仰起頭,讓自己顯得堅強些,而聲音還是止不住的帶著顫抖。
“沒有想到啊,原來十八年了他就在另一邊嬌妻美眷在懷,兒女雙全承歡膝下,哪兒還記得我這個寒窯王寶釧。”
“您的苦,奴婢都知道。”若說是誰瞭解王寶釧最透徹,自當翠兒莫屬,此時聽著心中難受,上前也顧不得尊卑之別,丟下梳子雙手扶住思央,心疼不已的道:“奴婢是被小姐您救回來的,你這些年的遭遇是看的清清楚楚,當初得知那薛平貴如此……”
“慎言。”回身趕緊止住翠兒接下來的話,思央嚴肅著臉對她搖了搖頭,警惕的看了看門外的方向,才低聲說道:“這裡是皇宮,不是咱們的家,必要謹言慎行。”
“小姐。”翠兒扁扁嘴,她叫的是以前和王寶釧的稱呼,而非是現在的皇后娘娘尊稱。
聽到說那個家,翠兒知道原來不止是她,小姐也沒有把皇宮當成是自己的家啊。
在寒窯的時候,日日聽著小姐唸叨夫君薛平貴,訴說著兩人如何相識相知又相戀,有怎樣和父親擊掌斷情來寒窯艱難度日。
翠兒那時候沒見過薛平貴,可在王寶釧的敘述當中,認為此人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有擔當有抱負,然而事實上,當薛平貴一身貴氣找到寒窯的時候,她只覺得一切都和小姐說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