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是許先生!我們有救了。”
許思遠話音剛落,書生背後的絡腮鬍以及其他的百姓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臉上皆是『露』出了一抹喜意。
“是啊,許先生的為人可是大家都知道的,斷然不會說謊,而這位侯爺也已經是替我們解決了後顧之憂,我看……”
聽到身後漸漸開始不在刻意控制音量的議論聲,劉書生的臉上卻是突然閃過了一抹不快,雖然不過眨眼之間就是消失不見,但溫瑾睿卻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
瞟了一眼許思遠後,目光落在了劉書生的身上,溫瑾睿臉上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一些什麼。
而此時,劉書生像是為了打斷又像是為了蓋過百姓的議論聲一般,聲音突然一提道:“雪災之重川水無人不知,就算是這位侯爺暫時送來了糧食,可又能撐得了多久?你就敢保證他能一直給百姓送來糧食?難道他還能保證朝廷一直會讓他送來糧食?!”
劉書生話鋒陡然一轉,隨即更是微微側身看了一眼身後的幾人,然後又是繼續開口道:“縣丞不過是上不得檯面的小魚小蝦罷了,侯爺的身份地位是何其的尊貴,他隨手殺上幾個又有何妨,如此腐爛的朝廷又有誰膽敢指責他?”
瞟了一眼溫瑾睿,雖然這劉書生表現的不怎麼明顯,但溫瑾睿還是能夠看得出他神情之中的那抹輕蔑和……嫉妒。
“許兄,當官之人城府之深遠非你我能夠想象,念在數年同窗之誼,劉某勸你一句,可不要因為一時衝動就成為了川水的罪人呀!”
這劉書生一副苦口婆心的神態,彷彿是許思遠被小恩小惠矇蔽了雙眼一般,但卻是任誰都可以看出他神情之中的自傲,明顯就是覺得許思遠不如他,在教導許思遠一般。
看到這一幕,溫瑾睿的唇角卻是不覺微微勾起,這劉書生雖然看著不怎麼樣,但這嘴卻是生的牙尖嘴利,幾句話就將身後百姓又是提起了戒備不說,而且暗中還和許思遠針鋒相對了起來。
而等溫瑾睿察覺到身旁的許思遠竟是臉『色』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後,心中更是暗道一句,“越來越有意思了。”
“許某雖然不才,但若是想要衝進殿試,卻也還是不難,而你劉鳴不過是勉強中了個秀才罷了,縱然是我們觀念不同,但這可是關乎蓬雨縣一城百姓安危的事情,你怎可為了你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就置他們於不顧?”
“你!”
見許思遠一臉的冰冷,話語之中更是連絲毫的情面都沒有給他留,劉鳴瞬間一臉怒容,更是猛然抬手指著許思遠,一時為之氣結。
“好,好啊!”片刻之後,劉鳴像是緩過來了一般,不住的冷笑著道:“好你一個許思遠,我本來以為只有李孟一個人自甘墮落,甘願成為朝廷的走狗,沒想到你許思遠竟也這般不堪,與你們二人同窗,真乃我劉鳴一生之恥!”
聞言,許思遠唇角微勾,帶起一抹譏諷,卻是沒有在開口的意思,看著劉鳴一甩袖子氣憤離開的背影,宛如是在看著一個智障。
“這……劉……劉先生。”
見劉鳴快步離開,絡腮鬍叫了一句,卻是沒有得到回應,只得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了城門口的人群中,隨即回過頭來看向許思遠,一臉的複雜不知道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