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見鈞平說的很是篤定,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得到了這訊息,但因為知道他乃是舒公公的人,溫瑾睿也並沒有懷疑,只是心中頗有些疑『惑』,“這秋平和山寧的百姓都敵不過官兵的鎮壓,只能是逃走他鄉,為什麼這泗陽縣和蓬雨縣不僅是抗住了鎮壓,甚至還將縣丞都趕了出來?”
“也許是因為泗陽縣和蓬雨縣的暴『亂』已經形成了規模吧。”鈞平攤了攤手道。
聞言,溫瑾睿看了他一眼卻是沒有接話,這川水的雪災應該是一樣的,而這些縣丞又都是一丘之貉,斷然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況才對,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偏偏就這樣了?
見溫瑾睿皺起了眉頭,鈞平『摸』了『摸』肚子,砸了咂嘴倒是也沒有在說話,反而是又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還在熟睡中的小秋然。
半晌之後,溫瑾睿輕輕『揉』了『揉』眉心,剛剛抬起眸子就是看到了鈞平的異狀,“她應該一會兒就醒了。”
“額……”被看穿了心思,鈞平頗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從進入這秋平縣開始,他就是滴水未進,再加上這一天的奔波,打探訊息的時候更是要極為的小心,這一來二去還真是餓得不輕。
“還有一個清安縣,那裡的情況呢?”將鈞平打探來的訊息消化了一遍,整理出其中的問題後,溫瑾睿又是開口問道。
“清安縣的情況就有些不一樣了,從雪災一開始,清安縣就是封鎖了整個縣城,當然這個封鎖只是拒絕與其他的四個縣城和官府來往,倒是不拒絕百姓入內,只不過相對來說清安縣的距離實在太遠,再加上道路也不太好走,所以並沒有什麼百姓去往,但同樣的,那裡也沒有什麼訊息傳出,具體是什麼情況目前還不是很確定。”
清安縣的情況鈞平也是很疑『惑』,只不過任他如何打探卻是都是沒有能夠得到具體的訊息,就彷彿是那個地方不在雪災的範圍之內一般。
“川水五個縣雪災雖然情況各異,但整體而言卻都是差不多的,別的縣要麼『亂』了要麼空了,這清安縣怎麼會如此平靜連個具體的訊息都沒有?”
與其說這句話是在問鈞平,不如說是溫瑾睿在問他自己,從剛剛踏入秋平縣遇見川水知府朱宥開始,那幾個人就是一起先告了這清安縣的縣丞李孟一狀,其中憤恨差不多已是可以用咬牙切齒來形容了。
說什麼蠱『惑』百姓封鎖城門,說什麼妖言『惑』眾準備謀逆,若是沒有一開始的那些事情出現,恐怕就算溫瑾睿不會相信也一定會覺得其中有蹊蹺。
可是在看到朱宥幾人的種種作為以及小秋然的遭遇後,溫瑾睿開始隱隱覺得,清安縣或許是個例外,而那幾人口中的狼子野心李孟,很有可能也是這混『亂』川水中的一個異數!
但無論如何,他還是要自己去看個清楚的,此次震災如果一開始說只是為了溫瑾睿能夠在景國站穩腳跟,為應彥奪回景國的控制權開啟一個突破口的話,那麼現在他已經是將其視作了他的責任!
看著川水千瘡百孔屍橫遍野,其慘狀更是聞所未聞讓人觸目心驚,即便是從小生長在了軍營之中,見識過了這人間最慘烈的事情,溫瑾睿也仍是感覺淒涼,既然他來了,若是不能為這裡的百姓做些什麼,他怕他會心中有愧,更怕以後會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阿離和一雙兒女。
夜幕已是將整個秋平都籠罩在了其中,只是透過地上皚皚白雪折『射』出微弱光亮仍在尋找食物果腹的百姓影子,卻是證明了這一切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