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就是這裡,”沈月清再次確認地圖,“地圖上也標出了這個人像。”
“我們就在此處等等吧,或許他們正在來的路上。”魏衡道。
沒錯,聖人峰派出的接引弟子正在趕來的路上。由於不知道沈月清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會到,聖人峰每隔三天,會派出一位弟子來到此地蹲守一天,若沒有接到人,第二天便返回。過兩天,又有下一位弟子到來。
此時,這位接引弟子還在離沈月清二人一天半的路程上。
兩人當初從藏劍山莊出發,戴了半月的乾糧和一些換洗的衣物,可是在原始森林裡跋涉了這麼些天,食物早已吃完,衣服也破舊不堪。“你在這待著,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水源。”沈月清對魏衡說。
“我去吧,你歇著。”魏衡攔住沈月清說。作為男人,作為丈夫,他怎麼能讓妻子去做事而自己閒著呢,儘管他已經很累了,可這是作為男人的尊嚴和責任。
沈月清細細地看著魏衡的臉,他的神色不太好,大概是這段時間的跋涉太過艱苦,長時間的奔波勞累,讓原本養尊處優的文弱書生有些吃不消。她自己從小在山林里長大,每天繞山跑步練功,這點苦算不上什麼。
“還是你留在這裡吧,總要有人守著,免得對方來人錯過了。我順便去獵點吃的。”沈月清說。
自從二人的乾糧吃完後,一應食物全靠沈月清打獵而來。這方面,魏衡可就束手無策,幫不上忙了。所以沈月清用這個理由把魏衡留下來,魏衡也是無可反駁。
林中樹木高大,枝葉遮天,本就陰暗,沈月清離開後,魏衡在石像附近撿了些樹枝,升起一堆火。這些日子以來,他從沈月清那裡學會了叢林生活的基本技能。
如果直接生火,極有可能引發森林大火,造成不可挽救的災難。沈月清教他要先將附近的腐葉枯枝清理掉,騰出一片乾淨的地面,確保沒有隱患,才可以生火。
沈月清拎著一隻剝了皮處理好的獾子回來的時候,魏衡的火已經燒得很旺了。
“給。”沈月清把水囊遞給魏衡,自己則麻利地將獾子穿在樹枝上,架在火上烤起來。
兩人已在叢林裡生活了二十多天,打獵、燒烤、進食、趕路、睡覺。日復一日重複著這些事情,一切都已駕輕就熟,從容不迫。
兩人在石像處呆了整整一天,又一個黑暗的夜來臨,他們還是沒有等到來接應的人。
“不知還要等多久?”魏衡說。
天空被大樹的枝葉遮蔽,放眼望去,是一望無垠的綠色叢林,盡頭處是幽深的黑暗,根本看不見那座傳說中的高大神山。
“除了等,也沒有別的辦法。”沈月清往火裡丟了幾截樹枝,撥弄著火堆中的灰燼。
就在兩人百無聊賴到快要懷疑人生的時候,聖人峰的人終於出現了。
沈月清感官如此敏銳如此警覺的人,都沒有發現對方是什麼時候來的,好像就是突然憑空出現在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