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俊尚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正不耐煩地等著田福吉的行動。忽地腳脖子一疼,低頭看,一隻青菜色小蛇齜牙咧嘴好不得意。劉俊肝膽顫抖下一頭栽倒在地,等他數日後醒來已經塵埃落定。
事情處理完,白鑫若無其事回到店裡,阿水從他神情上窺得一二,這才放心。晚上親自下廚,一半米粉一半配菜,炒了一大鍋,吃得白鑫滿嘴流油,舒坦!
而左府的氣氛就不太好。
眼看天黑了,劉俊沒回來稟報辦事結果,陳老臉色拉下來,又不得不小心地告訴老爺。自是惹來一通訓斥。
等了一天不見劉俊人影,陳老暗道要遭,連忙派人搜尋他的下落。這才得知田福吉莫名被蛇咬傷中毒,臥床在家暫不得動彈。而兩天之後才在一家醫館發現同樣受傷中蛇毒的劉俊。據醫館的看護說,是有人發現劉俊受傷,好心將之送到醫館救急。這位好心人還給留下了醫藥費。此等說辭,陳老是不信的,送到醫館已屬善心,哪裡還會留下數日的醫藥費,那人必然問題。
可再三逼問醫館人員,沒人知道那人是誰,無從查起。陳老惱怒不已。
防了數日左通判府上使暗招,除了一些地痞流氓來搗亂被趕走之外,並不見狠辣招數。白鑫微感奇怪。
期間,黃仲瑛來找白鑫,百思不得其解:“怎麼回事?我聽聞有人砸場子,按理說不應該啊,看在長家和西江書院去過的情分,以及我們黃府的份上。你們可是有招惹到世家大族?”
“並未有。”
“我讓父親和兄長再打聽留意一下,你自己注意安全,有需要記得找我。”丟下一個承諾他便走了。
雖然黃仲瑛來去匆匆,卻可見他仗義之情。沒有因為白鑫這裡出了事就避之不及唯恐惹禍上身。白鑫有感於此,暗暗記下只等來日回報他。
防備多日,各種小花招皆被白鑫一力降十會提前化解。左大人手下並無多少勇武之輩,又防著被其他人看出他的目的,畢竟府城並不是左家的一言堂。京都不斷傳來壞訊息,左通判反倒不敢輕舉妄動。倒是令白鑫輕鬆了。
老佟歸來時,事情落定。同時還有左通判的處罰旨意下達。
左通判原是京都左家旁支,左家因邊境戰事觸犯龍顏,駐邊大將正是林尋。這裡頭九曲十八彎的道道,不過是左通判妄圖拿住白鑫的把柄,為嫡支創造同林家談判的籌碼,最終目的是嫡支無事,而他則在嫡支幫助下順利升遷。
白鑫咋舌,感嘆官場黑暗如斯,一介升鬥小民無權無勢下如何能儲存自己。
“咳,”老佟對此感嘆表示無語,白鑫若想要權勢,相信老爺會給他提供助力。
左家所犯之事不小,林尋之所以在邊境艱難抗敵,與左家有重大幹系。再得知左通判竟然敢對白鑫出手,仇上加仇,林尋發了狠,將左家所犯之罪全部上呈禦座。上震怒,拔了左家主事的腦袋並抄家流放,左通判雖是旁支,但因期間有書信往來算不得清白,一併擼掉官職。
至於,這些罪責,有多少是左家原本所造,又有多少是落入林家圈套,隨著左家剝離京都,已無人在意。當他們不顧國家和百姓安危對邊境下手時,就該做好心裡準備有此下場。
左通判下臺,他的位置就空缺出來。新任通判大人與旨意同時到達,完全沒給府城官員反應時間。當然,有背景後臺的早就聞到風聲。
新任通判姓林,名封,字守成,乃是林尋同輩遠親。處理完任上交接事宜後,林封宴請賓客,一張帖子送到白家。
“這是?”描金請帖在白鑫手上打了個轉。
老佟頷首道:“經此一事,老爺特意派了林封大人過來,以防日後再有不長眼的敢動手動腳。林封大人與老爺同輩,雖是遠親,你也可叫一聲堂叔。”
白鑫略微思索,轉了個話頭,“他,在邊境如何?”
莫名的一個“他”令人愣怔,老佟快速反應過來,很是高興,“老爺挺好的,知道你記掛擔憂他,定然歡喜!”
“哦,我就隨便問問。”
“明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