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唐雲軒等人閒聊正歡的時候,工坊區的某個小院子裡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忙前忙後。
“姬然,怎麼樣了?還沒弄完嗎?”
一個蒼老的聲音哼嗯嘰嘰地叫起來,聲音很小一聽就覺得虛弱不堪、命不久矣,果然不久後一個頭發、鬍子已經花白的老者顫巍地從裡面屋子走出來。
他面容憔悴似乎生了一場大病,眼窩深陷狀態有些不好,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冬衣,是天氣最冷的時候才會穿的那種,現在穿可有些不合適。
“正在做,總得給我一些時間吧,哪有那麼快的!”
姬然忍不住抱怨,這個人是他的六叔,一直在城裡做糖人的小生意,上次他和姬玉一起進城就是來找這位六叔的。然後姬玉帶著他的所有家產偷偷跑路而他則被留在這裡幫忙,說來也真是巧,沒幾天這位六叔就得了一場重病一直躺在床上,然後所有的工作都落在了姬然身上,這段時間可把他累得夠嗆。
如果不是因為這位六叔正在琢磨一種神奇的技術,以後能夠賺大錢他早就金蟬脫殼拍拍屁股跑路了。
“我說六叔你也是,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這個時候生病,不會是故意的吧!”
姬然憤憤地說了一句,他完全有理由這樣猜測。
“你以為我想!生病這東西又不是人能控制的,像我這麼大年紀生病可真是要了老命,哪還敢故意。”
這位六叔也是一臉不樂意,在他看來姬然的意思似乎是在說他故意偷懶,這可不能接受。
“那你還是進去好好躺著吧,這段時間買藥花了不少錢,好不容易好一些可別再惡化了,否則咱們家就要開席了。”
姬然也不知是故意還是無意,但這句話明顯激怒了六叔,他破口罵了一句。
“你們家才要開席了。”
說完又覺得不對,似乎並沒有什麼差別於是補充罵了一句。
“不對,是你們那一房才開席了。”
罵完就劇烈咳嗽了幾聲。
姬然嘆了口氣,扭頭看他一眼很快又回過頭來,不鹹不淡地說道。
“你最好趕緊回去躺著,要不然這話就成真了,我這裡還要看著爐子可沒空搭理你。”
說完就開啟爐門拿起一根木柴塞了進去,這是一個磚石搭成的火爐,裡面正燃燒著熊熊火焰。
開門的一瞬間氣浪衝出把姬然燻得身子向後退了退,這已經快成了條件反射,由於爐火太旺一旦開啟爐門氣浪就會衝出,如果沒有提前準備就會迎來一陣熱浪的洗禮,姬然的眉毛和一小撮頭髮便是如此犧牲掉的。
雖說是好意不過那位六叔並沒有領情,他一屁股坐在凳子上然後裹緊身上的衣服大聲叫道。
“我都躺了10多天了再躺下去只怕骨頭都要散了,出來走走反而舒服一些。”
見他這個模樣姬然也懶得再說,這位六叔一向固執,以前他兒子說話還會聽一聽,不過病死之後就沒人勸得動了,後來連老伴兒也不在了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我還是要再叮囑你小子一句,可別動什麼歪心思,也別出去到處和人顯擺,要是把我的東西洩露出去看我不剝了你的皮。”
六叔雖然一副病怏怏似乎馬上要歸西的樣子,但卻一點沒有丟了氣勢。
“知道了。”姬然懶洋洋地答道,“你每天都要說一遍煩不煩啊!”
“不說我怕你記不住,要不是你小子這次從大山裡面帶出那種泥土,我是決計不會讓你幫忙的,誰知道你會不會把我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