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急,這黑燈瞎火的即便有火把也看不得太遠,這片空地不算小未必會這麼倒黴正好撞在一起,我們就在這裡等著,都趴好別亂動。”
別看程文宗說的好聽但其實心裡也非常緊張,可現如今的狀況他也不敢表現出來,否則這支隊伍恐怕會立刻崩潰。
“那萬一正好撞上了呢?”
徐知誥非要問出個究竟。
“那樣的話也只好冒冒險了,看他們的火把應該只有6個人和我們差不多,如果真的註定要碰到一起就只能先下手為強了。只要做得乾淨就可以在官軍反應過來前逃走,現在是晚上,他們弄不清楚底細不會立刻派人追擊。”
程文宗說完眾人沒有回答看來是預設了他的辦法,這些人紛紛抽出隨身攜帶的長刀準備進行殊死一搏。
他們的長刀不知塗了什麼東西竟然全是黑色,這樣的好處便是不會反射任何光線非常善於潛行,看來這些人並不是第1次夜間行動了。
…
“都給爺精神點,別像沒睡好似的,讓別的隊看了還不笑話我們。”
巡邏隊隊長走在前面破口大罵。
這支隊伍剛剛換防出來,確實沒怎麼睡好,而且這個季節的晚上本來就冷,誰也不願意出來喝西北風,他們因為只是不受重視的二線部隊所以才擔起這個差事,而一線精銳部隊可一直躲在被窩裡,心裡肯定有怨氣。
“頭,什麼叫像,我們是本來就沒睡好。說好的今夜是另一隊巡邏怎麼突然變成我們,您也不和上面解釋一下就接下這個差事,有沒有把我們當兄弟啊!”
其中一個士兵不滿的抱怨起來,順便雙手抱緊讓自己暖和些,這個季節已經開始轉冷,北風蕭蕭而他的鎧甲裡卻只有一件單衣,實在難以抵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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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其他士兵也附和起來,這讓隊長覺得顏面大失,立刻怒斥道。
“哪來這麼多廢話,身為軍人一定要服從命令,大人派我等過來巡邏那是看重我們,你們一個個不去想怎麼報答諸位大人反而在這裡心生怨氣,這次就算了若是下次再發生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眾人不再言語,但臉上卻都露出不悅之色,只是敢怒不敢言罷了。他們都知道這個隊長對下嚴厲、對上諂媚,為了博取將軍們的好感經常大包大攬,他是成了紅人卻也苦了下面一幫弟兄。
“嗯,看來今夜賊軍依舊沒動靜,也是,我大軍在此誰敢不服,不過區區十幾萬毛賊只待時間一到必讓他們灰飛煙滅。”
那個隊長十分自得,已經開始想象勝利之後怎麼加官進爵了,可一想到身後的這些白痴又氣不打一處來。
他本是金陵大戶人家的兒子,可惜由於不是嫡出所以並不很受重視,連這個差事也是哀求父親許久才得來的。一想到和自己同樣出身的人一從軍就能從校尉做起他就火大,誓要做出一番成績讓家裡的人刮目相看。
為此無論何事他都搶著上,不過畢竟地位太低能做的十分有限,根本掙不了多少軍功,而且軍中也多有人打壓他,所想的終究是黃粱一夢。不過目前他可不知道這些,只一門心思憧憬著未來同時不斷往前走,和後面的兵士慢慢拉開了距離。
漸漸的那隊官兵越走越近,一行人屏住了呼吸生怕弄出一點響聲,靠著火把的光亮他們甚至能看清那些官兵的樣子。
徐知誥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幾乎要蹦出來,雙眼緊盯最前面的頭頭、右手則緊緊握住刀柄隨時準備拔出。他們此時的位置十分接近官軍營寨,一旦被發現可是十分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