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湯?小哥你這笑話真冷。”張旋卻是沒贊同張賢的說法,這可是連漁網都能撞破的癩頭鱉,靠三根魚線就想捉回去實在是有點難度。
“試試看嘛,年輕人要有理想。”張賢不負責任地在給自己的表弟鼓勁。
張磊也在旁邊鼓掌叫好“旋哥加油!把大魚抓回去!熬湯!熬湯!”他到現在還沒弄清楚魚和鱉的區別,在他看來水裡面的生物都是魚,而且都能吃。
張旋當然也想試試,雙手死死拉著魚竿,想看看有什麼機會,不過在大鱉浮出水面後,由於魚線被徹底拉直,受力越來越重,竹筏也被拉得越來越快,而正是因為在湖面上竹筏會被拉著跑,所以魚線才能承受那麼久,要是在岸上,魚線早斷了。
張賢在旁邊摸著下巴看熱鬧,心裡卻是暗叫可惜,要不是兩個弟弟都在旁邊,山水洞天不能暴露,要不然以自己“浪裡小白龍”的游泳水平靠近被纏著的大鱉應該問題不大,到時候一個念頭就能將它收了,不過話說來,不跟著兩個弟弟來可能也遇不見這傳說中的癩頭鱉,雖然沒有青龍那麼神秘,但山水村很有些年頭沒出現過這種鱉的身影了,更不用說體形這麼巨大的。
而就在這時,張旋手上的魚竿已經被拉得筆直,只聽輕輕的一聲斷線聲傳來,魚線終於還是斷了,本來在竹筏十米開外的癩頭鱉頓時遠去,竹筏也慢慢停了下來。
張旋和張賢都有所預料,最懊惱的反而是張磊這個小傢伙,大呼小叫著彷彿是丟失了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一般。
微微嘆了口氣,張旋把斷了魚線的光禿禿魚竿扔到了竹筏上,雖然很不甘心,但傳說中的生物沒有一個是簡單的,這次意外的近距離接觸只能算是一個驚喜吧,代價就是損失了兩根魚竿和三根魚線。
不過這時張賢站在筏頭向癩頭鱉離去的方向遠眺,對兩個弟弟說道:“情況好像有點不對頭。”
張旋問道:“怎麼了?”
張賢指著遠處說道:“還沒有沉下去。”
張旋頓時反應了過來,通常湖裡的大魚什麼的被網住或是釣住,衝脫出去後往往都會很快下沉水底逃命,但是這癩頭鱉雖然往遠處游去了,但依然還是水面上兜著大圈子,從竹筏上還能看到被它撲騰起來的水花。
“難道是被咱釣住後這傳說中的癩頭鱉發狂了?”張旋說出自己的推測。
張賢目力敏銳,解釋道:“應該是魚線還纏著,兩根魚竿都還在跟著跑……呃,不對,好像又朝筏子衝過來了,走,走,你們先到中間去。”
張賢本來也在惋惜癩頭鱉的命大,但很快就發現麻煩來了,於是趕緊讓兩個弟弟和白毛到竹筏的中央,自己則是拿起撐篙划水,同時計算著癩頭鱉衝過來的軌跡,試圖讓竹筏避開。
不過很快張賢就發現自己的努力是徒勞的,因為癩頭鱉就是衝著竹筏來的,倒不是這傳說中的生物要報仇,而是被纏住的它本能地想著衝撞什麼東西從而使自己的束縛能夠解開,湖中的飄著的竹筏自然是最顯眼的目標,這也是為什麼很多大魚被捕時都有撞翻漁船的事蹟的原因,不過很多生活在河邊的老人都相信這是大魚在報復。
就算大魚成精真的要報復,張賢也是不怕的,若只有自己一個人,他甚至很樂意陪這大鱉玩玩,問題是現在兩個弟弟都在竹筏上,特別是張磊只有五歲多,他可不敢冒任何風險,哪怕是兩個弟弟的水性都不錯但張賢也不能讓他們掉湖裡去,萬一發狂的大鱉再衝著水裡的人去,那就被動了。
所以管他是傳說中的啥生物,張賢都不會讓它在自己面前把竹筏撞翻的,不過這癩頭鱉朝著竹筏衝來,自己劃竹筏的速度怎麼也不可能比它快,於是張賢儘量調整筏頭對著衝來的癩頭鱉,以減少衝撞的面積和機率,如果這時旁邊沒人自己能用山水洞天的話,這癩頭鱉靠近自己那就是被裝口袋的節奏啊。
可惜世界上沒有如果,張賢只好打起精神來應付這種局面,而隨著癩頭鱉越來越近,藉著冬天的太陽與湖水的反光,他也看清楚了狀況,這倒黴的癩頭鱉嘴裡含著一根魚線,撲騰著浪花的前肢也纏繞了一根魚線,再看它彆扭的撲騰姿勢,後肢肯定也有一根魚線纏著,而癩頭鱉的後面則是兩根魚竿如影隨形地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