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趕幾步,張賢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隊,雖然走在隊尾,但他這拖狗帶猴的架勢很快就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大夥兒一邊走著一邊跟他打起招呼,問問畢業了沒、女朋友找到了沒這樣有的沒的問題,彷彿就是日常寒暄,絲毫看不出是操著傢伙準備幹群架的。
沒過一會兒,林子器也開著小電碼追了上來,這傢伙比張賢還要早回來,幾乎是走完畢業答辯的形式就離校了,這會兒見張賢在隊尾,於是放慢電碼速度在後頭問著:“你這大學生怎麼還來湊這熱鬧?”
張賢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白毛猴哥和肩上的小五,說道:“我只是來遛狗逗鳥耍耍猴,順便當個打醬油路過的圍觀群眾而已。”
“那這把大砍刀是怎麼回事?”林子器追問道。
“唔,這是用來壯膽防身的……”張賢無所謂的回答著。
“……”
“對了,我明峰舅怎麼沒來?”張賢止住扯淡的話頭,問起了正經事。
“他說這種事情他不好帶頭,讓我來看著點……”林子器看著某個村民若無其事地把獵槍上了膛糾結地回答道。
張賢念頭一轉,才回過味來,想起徐明峰自己家裡種的好像也是早熟夏橙,估計要不是礙著身份,這會兒說不定帶頭幹架的就是他了,不過看大家都帶上了保管在村委的傢伙,說明他這村長大人對於此事肯定是默許的,要不然這種危險品不可能那麼輕易地大規模出現在外面。
再走了幾分鐘,一行人就到了另一個村口與國道的交界處,拿著獵槍的紛紛上好膛,拿著砍·刀撬棍標槍的紛紛擼起袖子準備開幹。
不過很快人群的前面就窸窸窣窣地傳來了議論聲,氣氛似乎一下又放鬆了下來,張賢透過人群望過去,卻發現前方有一輛被掀翻的小汽車和一輛小型貨車,這會兒正來了一輛拖車準備把車拉走,只是這空蕩蕩的地方,似乎沒有看到了要幹架的物件啊。
張賢回來的時候,是從駱駝山那邊的村口跟國道的交界處方向回的,所以並沒有經過這裡,這也是他後知後覺才曉得這件事的原因,不懂當時村裡出動了多少人馬把這兩輛倒黴地車子給掀了。
這時候從前面的議論聲中張賢也漸漸聽明白了一些門道,原來來的不是那些挑事的外地老闆,只是接了保險公司的生意準備想來把車拖走的拖車師傅而已,不懂是不是某個報信的村民說錯了還是大夥兒聽錯了,以至於拉了這幫大陣仗出來。
拖車師傅早被這情形嚇著了,被幾十號人拿著刀槍圍著,換誰來都得嚇一跳,所以他只得帶著兩個年輕人在旁邊小心翼翼地交涉著,看看這單生意還有沒有做成的希望。
不過結果是很顯然的,惹事的人不敢出頭就罷了,難道還指望偷偷摸摸地一聲不吭地就把車拖走不了了之?大夥兒顯然是不能答應的,要知道在山水村,如果不外出務工的話,家裡的一年的大頭收入來源只有兩個,一個是賣水果,一個是賣竹子,竹子基本是一年或者兩年才賣一次,水果則是一年有兩季,一季就是現在的這個時段,以夏橙為主,一季是秋冬,以柑橘柚子之類的水果為主,至於糧食蔬菜或者其他東西,基本就是自給自足或是賺個零花錢,現在被這幫人一鬧,早熟的夏橙很可能就要砸在手裡,那是大大影響全年收入的一件事,儘管並不是每家人種的是品種都是早熟夏橙,但是山水村的村民一向團結,哪怕只是一戶人家的事情,那也是全村人一起上幹他丫的。
拖車師傅見事不可為,只好閃人了,畢竟這種事情一看就是渾水,這點錢不賺也罷,而這邊大夥兒看著拖車走了,只留下了之前早被掀翻的兩輛車子,頓時也沒啥搞頭,於是又各回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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