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亂,為什麼那麼傷人的話就那麼輕易地被說出來了,顧澈對她好不好,她比誰都清楚。
他那麼精心為她準備的新家,他們才住一個晚上,她就對他說出了那麼多絕情的話。
她很想跑去跟顧澈道歉,跟她解釋她是急瘋了才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
因為她爸爸是因為腿腳不靈便才沒來得及跑掉才受傷這麼嚴重的,而她爸爸的腿腳不靈便又是因為她才那樣的。
欠她爸爸的恩情是這輩子也還不清的,現在又多了對顧澈的虧欠。
“喬依然啊,喬依然,為什麼你總是在欠人家的,你就像個害人精一樣。”她在心裡咒罵著她自己。
心亂如麻的喬依然望著病床上的爸爸又不時望望走道上出現的人。
她在心裡默默唸著,“爸爸,你趕快醒過來,好不好?我錯怪了阿澈,我要去跟他道歉,爸爸你說過做錯事要學會道歉是不是?”
“爸爸,你趕快醒過來,好不好?”對她爸爸的擔心和對顧澈的虧欠,壓得她很難受。
放心不下仍沒脫離危險期的爸爸,喬依然只好暫時在icu病房外候著,只要她確定他爸爸蘇醒過來,她就去找顧澈道歉。
一直到到下午,喬志遠才渡過了危險期蘇醒過來。
病房裡,柳正榮抱著喬志遠哭得甚是狼狽,“老喬,你要再不醒過來,我就要隨你去了。”
全身多處骨折的喬志遠,頭上還纏著紗布,他連手都抬不起來,說話的聲音很是微弱,“老婆,說好了照顧你一輩子,就一天也不能少的。”
“嗚嗚……喬志遠,你說你安分的待在家裡不好嗎,非要出去鍛煉,差點連命也保不住了,以後不許去了啊。”柳正榮忍不住威脅著。
喬志遠虛弱地眨了眨眼同意了,又望了望病房裡的喬依然和賴柏海,他艱難地抬著下巴指了指他。
“叔叔,您好,我是賴柏海,我是一名醫生,但不是您的主治醫生。我是阿澈的私人醫生。”賴柏海指著他自己輕聲跟喬志遠介紹著他自己。
他指了指喬志遠的病情表,“問題不大,只要把骨折的地方和頭上的傷養好了,就能出院了。”
“謝謝。那……阿澈……呢?”喬志遠又掃視了一圈病房,怎麼就沒看到小女兒和顧澈。
看著喬志遠虛弱歸虛弱,但總算是醒了,柳正榮的精神也好了不少,“還不是你寶貝大女兒,像個白眼狼一樣,發了好大的火把阿澈給趕走了。”
說話還不解恨,柳正榮又當著喬志遠給了喬依然後腦勺一巴掌,“我怎麼就生了你怎麼個蠢東西。”
“依然,你怎麼著阿澈了。”喬志遠艱難地想把氧氣罩子給揭開了。
喬依然握著他的手,搖了搖頭,“沒事。”
“喬志遠,你醒了,我也不怕跟你說了,你這女兒簡直就是狼心狗肺。你住院多虧了姑爺幫你找醫生,找血源,他還給你捐了不少血,你女兒搞不清狀況就罵阿澈冷血。就算是自己兒子也不一定會這樣出錢出力的。”
柳正榮看著喬志遠挪動著雙臂想起身,那氧氣罩全被霧氣集滿了,他很想說些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喬依然更加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