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在劉阿姨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喬依然,對著警察搖著頭,“我不認識他。他是壞人,要綁架我。”
激動的劉阿姨拍著桌子罵著,“就這幾個大男人,一直鬼鬼祟祟盯著這個姑娘看,警察同志,您再好好審審他們,我懷疑他們就是販賣婦女的組織。”
阿壯只覺得眼前飛過了一大片的黑烏鴉,他哀怨地閉著眼睛,不停擦著額頭的汗。
一群黑衣壯碩的男人圍著一個大喊“救命”的年輕女人,警察不得不引起了重視。
“把你們先生叫過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警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值班的民警們全是清一色的男人。
出於警察和男人的正義感,他們對阿壯那一行人都加強了防備。
正在墓地眼巴巴等著自己小妻子來的顧澈,沒等到人,卻等到了阿壯進了警局的電話。
“廢物!”顧澈憤怒地低吼完這兩個字,就結束通話了。
再等下去,只會讓長輩們對喬依然越來越有看法了,他猶豫了一會便對外婆說,為難地說,“我還是沒辦法跟依然說出當年的事,我們開始祭拜吧。我沒辦法跟她說,是我害死了我媽媽。”
圍在一邊的數落著喬依然不懂事的長輩們,看著顧澈那清冷又傷感的樣子,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他們有微詞,也只敢放在心裡了,這個侄子,他們也是真心希望他能放下過去,別再折磨他自己,好好生活下去的。
“阿澈,你有空再帶依然來看看大姐,大姐為人那麼善良,她不會怪依然的”,大舅率先發話了,“媽,你看我說的對嗎。”
“對,我們祭拜我們的,改天阿澈你們小兩口再來看你媽。”寧老夫人對這個外孫媳婦的那股子埋怨,也消失了一半。
自尊心極強的顧澈,這麼多年,他心中的痛苦,從來不曾跟人提及過。
越是自責,越是無法說出口。
顧思楷覺得事情真相應該不會這樣,但他不好再外人面前發作。
方睿霖這些朋友們在一旁沉默著,這下他總算放心了,他多怕顧澈會枉顧他媽媽的忌日跑去跟喬依然領證,還好今天機場和原料廠協調的成功。
祭拜結束後,顧澈那黯淡的眸色也被夜色擋住了,他心裡那塊對他媽媽的悔恨,並沒有隨著時間推移而消散。
他跪在他媽媽的墓前,頭深深埋在胸前,他聲音冷冰冰的,“你們先走,我想一個人待會。”
“孩子,你早點回去”,雲姨攙扶著寧老太太,感傷地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