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放眼望去沒看到喬依然的嬌小身影,他就更加的煩躁不安了。
在他正準備讓保鏢去找喬依然的時候,她的電話就來了,那聲音有著很明顯的哭腔,但她勉強地用著高興的語調說著,“老公,我到了陸松仁的病房,才記起來要去找你,我懶得下去了,你自己就乖乖地回病房哈。”
“依然,你……”不等顧澈的質問,她就掛上了電話,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抱著手機大哭了起來,她捂著嘴,回憶想砂礫一樣,全部傾倒了出來。
當年,18歲的趙馨茹有了23歲的徐宇的孩子,為了生下徐宇的孩子,她休學了,專心在他們的小出租房裡孕育著他們的孩子,孩子都到了五個月的時候,徐宇突然說要帶趙馨茹去找個熟人檢查一下的時候。
想起那天,她最後趕過去的血淋淋場景,喬依然的手指死死掐著抱枕,那手勁恨不得撕碎了那抱枕。
那天,趙馨茹面如死灰地臉色,站都站不穩的可憐樣子,讓她一想起就心痛急了。
“嗚嗚,怎麼可以那麼混蛋,那可是他的孩子啊,禽獸”,以前她只是單純心疼趙馨茹身體上的疼痛,畢竟她沒有懷孕過,更沒有當過媽媽,有些感受她做不到感同身受。
可現在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孩子雖然還在肚子裡,可她真的能感受到那種母子連心的感受。
五個月的孩子,都已經有了很明顯的輪廓和四肢了,甚至孩子的心跳,媽媽都能很明顯感受到了,怎麼就狠心呢。
更何況,趙馨茹還是被最愛的男人哄去把孩子悄無聲息地打掉了。
這種感受深受的痛,讓喬依然快被委屈淹沒了。
她撕裂的哭聲一點也止不住了,正在病房套間的書房談事情的陸松仁和白海被她的大動靜吵得都跑過去了,陸松仁直接甩掉了手上的檔案,拉著喬依然的胳膊,“走,爸爸帶你去找顧澈那臭小子算賬。”
“他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欺負我女兒。”
喬依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已經出現了耳鳴的狀況,她壓根就聽不清楚陸松仁說的話,“他就是個殺人兇手,殺人兇手。”
仍沉靜在她自己的悲傷裡,喬依然眼光呆滯地望著陸松仁,“為什麼男人可以為了所謂的前途,連自己的孩子都要親手殺死,為什麼會那樣?”記憶裡的徐宇就是個很善良又脾氣好的大哥哥啊,可他就是做了那麼殘忍的事。
與此同時,陸松仁的病房門也在被人狠狠撞擊著,若影若現地他們能聽到外面的吼叫聲,“依然,依然。”
“顧澈?”
陸松仁的雙手關節被捏得嘎吱嘎吱地響了起來,竟然敢殺死他的外孫,這個顧澈明知道喬依然失去了這個孩子,有很大可能這輩子都不能再生了。
那個畜生竟然敢動這種歪念。
“依然,我會讓那臭小子跪在你面前認錯的”,他現在已經不想再去責怪自己寶貝女兒為什麼不眼睛睜大點了,“我早就說過顧澈不是什麼好東西了。”
因為這些,也有可能是高雅瀾從中作梗起了作用,可是他也疑惑了,怎麼沒聽高雅瀾說過這些事。
房間裡只有喬依然連綿不斷地啜泣聲。
“把門開啟”,陸松仁已經把外套解開了,捲起了袖子,對白海使著眼色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