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喬依然在沙發裡抱著抱枕嗚嚥了起來。
這個春節可是她這輩子最難熬的春節了。
好冷,全身好冷。
阿黃見她在發抖,就勸慰著,“小姐,你不要擔心,律師已經通知了,使館的人也去警局了,一切會沒事的,你現在還有身孕,夜也深了,趕緊去休息吧。”
“我要怎麼睡得著,那是我親生爸爸,”喬依然自己都能感受到她自己的顫音,她惶恐地拽著阿黃的胳膊說,“我們也去看看,好不好?”
阿黃猶豫了一會,就送喬依然過去了。
警局裡,喬依然看見了一臉著急的任頌鹿扯著一個面板比他們黑上號幾個色號的人用她聽不懂的泰語討論著什麼。
那一身西裝拿著公事包的泰國人,語氣很無奈也很不悅,不斷地搖著頭,而白海一直在角落裡跟律師商討著什麼。
那一切都讓喬依然覺得,事情可能很不妙了,她無力地往後退了幾步,腹部開始了隱隱作疼,她著急地問著任鹿頌,“怎麼樣?使館的人可以把他救出來嗎?”
“情況很不樂觀”,任鹿頌摘下了他的金絲眼鏡,朝正在跟律師討論的白海搖著頭,白海也很無奈地聳了聳肩。
律師和白海朝喬依然走了過去。
“情節嚴重,不允許保釋“,律師慚愧地低下了頭,看著大肚子的喬依然,他甚是同情,在這舉家歡聚的日子裡,她的父親卻被抓了,“但是官司我有信心會贏,不需要太擔心了。”
“我想見見他,可以嗎?”喬依然很想見到他,問他有沒有做過販賣人口的事。
既然警察能證據確鑿去抓他,就已經有足夠的證據了。
她知道陸松仁不是個什麼好人,但是她接受不了他做這種販賣人口的事。
“陸先生現在不願意見人,”律師看著這個臉色蒼白的孕婦,語氣不由得放的軟和了,“現在他需要時間去冷靜想想究竟是那個環節出錯了。現在棘手的是,有幾個工人在去英國的遠洋輪上生病去世了,於是有人小題大做了起來。”
“你的意思是他的確是人……蛇,販賣……了人口?”喬依然結結巴巴地問著,她只覺得呼吸變得好苦難了額,腹部好漲,一會感覺硬硬的,一會感覺軟軟的,還有點疼。
律師有些意外地看著喬依然,但想著這是在警局,她又是大肚子,只是強調性地說了句,“不能認定有嫌疑的就是有罪,這只是認知錯誤,陸先生做的是正當的跨國中介生意。”
“是嗎?”喬依然憑她的直覺,問著,“那為什麼不抓別人,一定要抓他。”
此時,陸松仁正被從審訊室裡帶出來,他的雙手被扣著手銬正要送去監獄去。
“阿黃,帶小姐走”,陸松仁聽到了喬依然的質疑聲,就把他帶著手銬的手躲閃著,“趕緊帶小姐回家。”
“陸松仁,我問你,你究竟是不是人蛇,”喬依然心裡很擔心他出事,她又很不齒他做違反的事了。
陸松仁眯了眯眼眸,他是不會就這麼認輸的,他安慰著喬依然,“一切會沒事的,等我們賠償了死者撫恤費,一切就會結束。”
“警察,你聽見了沒,我爸爸他不是人蛇,你們趕緊放了他,放了他”,喬依然的大腦壓根就無法去判斷陸松仁究竟是不是人蛇了,她只知道她不願意看著親人再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