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您還記得我嗎?”喬依然看見福伯只是頭發變白了,容貌幾乎沒有一點改變,她多想她的時間是停留在多年前。
停在那時候不知道親生父親是誰的日子裡,停在那萬般複雜事情沒有爆發之前。
正和老伴清理著櫃臺的福伯,陌生地掃了眼喬依然,就像看著個從沒見到的人一樣打量著喬依然,但看著鄭彥之後,他就很快地反應過來了,“然然,依然,對不對?”
“哈哈,居然還記得我,看樣子今天我要多吃點炸雞才行了”,喬依然坐在福伯和福嬸的前面,用手撐著下巴望著他們。
“時間過得好快啊,一眨眼我都老了,福伯福嬸還這麼年輕。”
“老什麼老,還是個小姑娘嘛!你們到時候擺喜酒的時候也別忘記請我們去啊,怎麼說我這個炸雞攤還是你們從小戀愛的見證。”
鄭彥忙不疊地想解釋,其實他們沒有在一起,但他貪戀著別人誤會的幸福感。
他用餘光看著喬依然,她並沒有極力撇清,而是開心地把另外一隻手也放到了下巴下,兩隻手像彈鋼琴一樣彈著她的臉,笑嘻嘻地問著,“難道我還像個小姑娘嗎?”
“福伯,你不懂,讓福嬸來看看我。”
說完,喬依然就站起身轉了個圈,“福嬸,您看出來沒?”
“長高了,我看的見,坐著就能感受到了,以前小時候,可總是要人抱著坐到椅子上呢,”福嬸樂呵呵地望著熟悉的年輕人,“身材不錯,不想小時候幹巴巴瘦癟癟的,女人太瘦不好生孩子。”
看見故人,心情也好了不少,喬依然心裡那些不愉快也被掩蓋了,她又跑回桌位上坐好,歪著頭差點就靠上了鄭彥的肩膀。
“我都生了個兒子啦!已經不是小姑娘了,但是您這麼一說,我又覺得我可以冒充18歲的小姑娘啦!”
遠遠看去就像是靠在一起,他們好像感情很好的樣子,但是隻有鄭彥知道,喬依然是打從心裡跟他保持著距離。
他的眸光中泛著難過,但很快就消散了,誰也沒看清楚。
看著她笑,他也跟著笑,但是心裡卻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抑。
吃飽喝足後,兩人散著步的時候,鄭彥給她攔了一輛計程車,又把車資給付了。
“依然,很晚了,回家吧。”
歡快的女人,調皮地朝他吐了吐舌頭,“你怎麼不送我回家,還想跟你多聊會天的。”
他們之間,只要不談感情,像是老朋友相處一樣的真的挺好的。
“以後吧,我……今天喝了點酒的”,鄭彥抑制住上車的沖動,替她關好車門之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快速消散,以至於喬依然都在後視鏡看不見他了。
當喬依然到家的時候,顧澈還沒有回來,寧老太太笑著打趣著,“還以為你們小兩口今天要去談戀愛,我就早早地把顧毅給哄得睡著了,就是怕他餓了,畢竟你出去的時候留下的奶不夠他兩頓吃的。”
“哦,不好意思,我忘記回來給他喂晚飯了”,喬依然的心情瞬間就又回到了她最不願意麵對的身份了。
顧澈的太太,陸松仁的親生女兒,陸松仁和顧家是仇人的局面。
鄭彥當時快速跑掉,實則是去開車,跟在計程車後面護送著喬依然回去了,在他正要離去的時候,他突然很不放心,守在那樓下。
她怎麼就從海邊別墅搬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