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局長在電話裡,對顧澈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又勸著方睿霖要顧澈早點接受現實好了,“畢竟發生了爆炸,連個屍首都找不到了。”
這番話,方睿霖的理智是懂得,但是他的感性是不懂得,“我現在要報案,警察是不是不受理。”
“睿霖,你也冷靜點,”段局長狠狠抽了一口煙,又嘆氣一口長氣才說,“昨晚和今天淩晨搜救犬已經在方圓數十裡的地方搜救過了,沒有。”
他又極其冷靜又殘忍地說著,“現場有一條被燒焦了的鑽石項鏈,鑽石比人體能耐高溫,你說……”
後面的話,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也說不下去了。
“你不肯幫忙,我就報警找另外的警局,總有人會願意幫忙的,”方睿霖心裡也懂段局長說的那些,但是為了能安慰已經處在崩潰邊緣的顧澈,他唯有讓顧澈做一些這種救援。
拗不過他們,段局長還是申請了警犬參與搜捕的行動。
當段局長來的時候,顧澈已經在池塘裡濕漉漉染了不少土,他在水裡泡了那麼久之後,思緒也清晰了很多。
然而,這次搜捕也是沒有收獲。
“不,我的直覺告訴我依然沒有死,她一定是躲起來,或是被人抓起來了,”顧澈不死心地朝著那喬依然的車子車輪的最前面看著,他總覺得那地上的車輪胎有可疑,“這些車輪說不準就是帶走依然的人留下來的。”
面對這麼細小的新線索,顧澈心裡開始雀躍了。
“鄉間小路上的車胎印記很多,這些記號,我們也著手查過,初步判斷是摩托車走過的,”段局長望著顧澈突然攀上了他的肩,“阿澈,這裡十裡八鄉的,有很多居民出行是靠摩托車,電動車的。”
“對,可以找人來比對一下車胎的型號,那樣我們就可以縮小尋找範圍了,”顧澈緊緊拽著段局長的衣袖,“就是大海撈針,我也要把依然給找回來。”
段局長沉沉地看著顧澈,又握著他的手,他想說這可能只是徒勞一場,但最後還是答應了,“物證的同仁早已經把路上的車胎印複制回去了,等到有發現的時候,我再聯系你。”
虛弱的顧澈做著嘴型對著段局長就說了謝謝,他們彼此捶了捶對方的心口。
男人,很多事情不用說出聲的。
望著那些輪胎印記,顧澈順著那些記號一直走到了頭,那些車胎的印記重疊,經過了野草堆,最後分向了各自不同的方向。
“這裡沒有監控,更沒有目擊證人,車胎印記也是分散了四面八方,”這種比大海撈針還要小的機率,又怎麼可能找的到,但讓顧澈接受喬依然已經不在的事實,只等慢慢來。
顧澈冷靜地點頭,又蹲在地上,對著一道車胎印記很認真地看起來了,“睿霖,你看這個車胎印,很粗,又印有幾個字母的樣子,不像是英文,難道是俄文嗎?”
對這種所謂的證據,方睿霖並沒有覺得會是什麼大的突破,但是他本著照顧顧澈的情緒,就蹲下去看了,“的確有點少見了。”
兩人認真討論著的同時,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天空中已經布滿了烏雲。
“轟,轟,”一個響雷劈了下來,雨滴就開始“噼裡啪啦”地落下來了。
顧澈反應迅速地從方睿霖的身上搶過了手機,對著那奇怪的文字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