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就能認識你這麼個坑貨,”賴柏海揚起他那已經破皮的胳膊遞到了顧澈面前,“沒良心的,你會心疼我嗎?”
正覺得自己發現了新大陸的顧澈,又那會管賴柏海這種抱怨了。
他單手扶在方向盤上,又抓住了賴柏海的胳膊:“你前幾次給年芳,還有我驗dna的時候,中間有沒有任何一個程式是經過別人的手。”
“這不廢話嗎?我是誰啊,”賴柏海想抽回胳膊,可顧澈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他悶悶不樂回答著:“我好歹也是個副院長,怎麼可能每個步驟都是我經手呢,但是我都是我盯著在。他們還沒有那個水平在我眼皮子底下造假。”
對這個答案不甚滿意,顧澈的五個手爪子直接就抓疼了賴柏海。
那如鷹凖般的視線緊盯著賴柏海:“你是紮紮實實在那邊從頭待下去的嗎?中途有沒有背對過他們,有沒有出去上洗手間,有沒有出去接電話。”
他的逼問倒是讓他們心裡都響起了警鐘。
瞧著顧澈那像是閻羅王審判他的眼神,他嚥了咽口水才道:“不相信我,就再做一次唄。”
仔細一回想,還真各種細思恐懼了。
對於自己醫術很是自信的賴柏海,還真的有些不確定了。
似乎,還真是每次實驗,他都不是目不轉睛地從頭盯到尾。
“呵,你找個沒有你爸,沒有我爺爺能參合的地方去好好驗一驗,”顧澈冷漠的語氣都能啐成冰了。
“我說,這還不到夏天呢,你能不能把空掉給關掉啊,”賴柏海只覺得混身都冷得讓他不安了,骨頭都在冒冷汗了。
其實空調並沒有開啟。
顧澈聽聞,就直接把空調的開關給開啟了。
他還調到了最大檔,吹得賴柏海“哇哇”直叫,“大哥,你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是我爸做的手腳,你就去揍他啊。感覺要欺負我,我容易嗎我?”
“哼,”顧澈冷哼了一聲,又低沉地問著:“能上法庭的證據,簽字的人怎麼會有你。你還想狡辯到什麼時候?”
一提到那該死的證據,賴柏海有種被自己家老頭子給算計了的感覺。
“我這親爹,竟然聯合外人來坑自己親兒子的,”賴柏海真是氣得不由得笑出了聲:“我真是小瞧了我爹,我還說他冥頑不化,不懂得變通,一點也不靈活,所以我們才沒有發大財。”
縱使顧澈不是學醫的,他也知道,他爺爺一旦想做成某些事情,那就會不計成本了。
認識賴柏海這麼多年,自己兄弟的為人,他還是很有把握的,“那鑒定,你壓根就沒有參與過吧。”
“好啊,他竟然把這些花花腸子全部用在了我身上,”賴柏海喋喋不休地抱怨著:“我還說他這次怎麼這麼好,醫生協會要調查我,他還幫著忙前忙後的。原來這老家夥,背地裡對我下黑手了。”
賴柏海從小就是散養,他父親就算貴為國寶級的醫學大師,但也從來不會對自己兒子開小灶。
賴柏海想學先進知識,就得靠他自己能力去找人傳授,靠他自己去悟。
最後,賴柏海透過師妹汪水清的引薦,去了一個汪水清實習過的企業的職工醫院。
“水清,師兄平時是怎麼對你的,你都記得吧,”賴柏海完全就是一副想要收回成本的嘴臉了。
不明究理的汪水清推了推鼻樑上的厚實寬大鏡片說:“師兄,你想做什麼壞事,在你自己家的醫院不能做嗎?”
“我長得像做壞事的人嗎?”賴柏海縷了縷他額前的碎發,又拋了個眉眼給對方,“幫你師兄這次,我幫你泡到王教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