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景初沒好氣地起了身,回房去換身衣服。等他走遠了,秦柏才想起來什麼:“對了,我記起來了,賀師弟的衣服前幾天被拿去後山洗了,晾著幾天都不幹,現在沒收進來呢。他好像沒有厚衣服可以換了。”
蘇一寧一愣,騰地起身:“我去看看幹了沒有,把衣服送過去吧。”
去到晾衣服的地方,一個人也沒有,蘇一寧上前摸了摸魏景初的衣服,已經幹了。她把衣服收下來,這麼冷的天被潑溼了身體,她擔心魏景初會感冒,便快步趕回她所住的地方。
魏景初的房門虛掩著,蘇一寧敲了敲門,沒人應,她就推門進去了,看見屏風後有個人影。
魏景初正背對著她換衣服。蘇一寧出聲道:“魏景初……”後面的話,卻在她看到魏景初赤裸的後背時卡住了。
窗戶虛掩,光線昏暗,未臻成熟的少年把黑髮撩在肩前,身材頎長勁瘦,肩頭瑩潤,當他抬起手臂擦乾身上的水時,蝴蝶骨線條更是明晰有力。這本該是張賞心悅目的畫面。
然而,他後背那一片被熱茶潑溼的面板卻不是光潔的。肌肉線條錯落,薄汗之下,漸漸有深紫色的刺青從面板下浮現,越來越清晰,如同被某種詭異的花紋爬滿了,詭譎而豔麗。
與此同時,聽到聲音,魏景初一震,猛地回頭,那雙幽暗的眼睛竟如豺狼般犀利冰冷。
看見來者是她,魏景初愕然了半秒,那股幽冷兇惡的殺意便生硬地凝滯在了半空。
蘇一寧心臟突地一跳,捏著衣服的手指緊了緊,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雖然快得只有一瞬間,但直覺告訴她,魏景初剛才——起了殺意。
這股殺意,不是針對她的,而是他對所有窺探到他秘密的人的本能反應。
回想從前,她就好幾次看到過他面板上有刺青的情景。果然不是錯覺,而他反應那麼激烈,這些刺青恐怕是和瀧教有關係吧……
那是魏景初一直不願意被人知道的過去。現在,舊患被觸及,就如同把平和的表象撕扯開了一道口子。當這片能夠喚起他記憶的刺青被其他人看到的時候,難免會讓他有一種禁忌之地被闖入的感覺。
對視了一會兒,魏景初側過了目光,沒有急著把溼衣服重新披上以遮住背部,反而自顧自地繼續擦身的動作,一手溼透的外衣完全脫了下來,隨手丟在地上。
被迫欣賞了一出脫衣秀,蘇一寧抱著乾淨的衣服,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是因為他平時在她面前太過溫和無害了嗎?她印象中的魏景初,一直是那個有點傲嬌、做飯好吃、對她卻很好的少年。直到這一刻,她才似乎看到了魏景初從未在她面前展露過的黑暗面——就如同月亮永遠隱沒在黑暗裡的另一面。這讓她心有餘悸,更有點不知道如何應對。
“把門關上,衣服給我。”魏景初擦乾了身體,站在暗處靜靜地看著她。聲音和平時無異,非常平靜。
關門?
蘇一寧心裡直打鼓——關門不會是想毀屍滅跡吧?[蠟燭]
而且,不同於別的人,魏景初是那種表面越平靜無波,就越可怕的人啊啊啊!見鬼了,現在的他,簡直可以媲美一座沉默的火山,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就爆了。
她看向後方半掩的門。實際上——如果真的害怕,想離開的話,只要假裝沒看到任何東西,把衣服放桌上,然後趁去鎖門的時候走就行了。
只是,蘇一寧沉吟了一下,就當場否定了這個想法。
既然決定了要幫他改變命運,他那血淋淋的過去就是一道不能邁過的坎,她遲早都要面對。更重要的是,如果她現在退縮了、逃避了,恐怕今後就再沒這樣的機會觸及魏景初的內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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