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大人,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啊!老奴雖然跑過航運生意,可也不能說這就是我做的啊!況且,老爺中毒,我當時在庭院之中,並沒有進前廳!那些個僕從全都是證人,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我下的毒?”溫管家反問道。
“毒不是你下的,而是另有其人,手法我已經明白了。”顏明彰倒也不急,胸有成竹道,“正是因為,你沒進前廳,我才懷疑你的,貴客前來,一個管家,不盯著最重要的前廳,反而去關注庭院衛生的細枝末節,彷彿故意製造一個不在場證明,這也太刻意了吧!”
溫管家有恃無恐:“那又如何?”
溫管家伸出自己的左手,那隻手有些畸形,似乎是被火燒了之後,受傷再也沒有痊癒:“我這隻手,在十幾年前的火災裡,受了傷,根本用不上力,我倒是要問問,顏大人,我該怎麼用一隻手將兩個人弄出去呢?”
容婉吟一聽,有些擔憂地望著顏明彰,顏明彰卻是不慌,只是微笑著等著。
是啊,說再多,也是空口無憑。這時長風跑進來,手裡拿著一個布包,衝顏明彰輕微點了點頭,又在顏明彰耳邊耳語了幾句。
“別急,毒雖不是你下的,溫老爺卻是你帶走的。或者說你們。”顏明彰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昨夜你帶走溫老爺,天色黑,你又不敢點燈籠,常在水邊走,哪有不溼鞋,只要對比一下鞋底的淤泥水草,再對比一下湖邊那個鞋印,就應該很清楚了。長風……”
長風將那布包放到桌子上。
開啟以後果然是一雙髒靴子,靴子底全是淤泥,還夾雜些水草:“大人,這是在一起溫管家房間床底下找到的。湖邊還留有兩人的腳印,去時深,回時淺。比過大小和鞋底了,其中一人就是穿的這雙靴子。”
“那又如何?這是我前幾日去湖邊踩到的。”溫管家額頭滲出絲絲汗珠,卻依舊不肯承認。
“溫家可是奉先縣的首富,管家的衣物鞋襪應該有專人清洗吧。如何會讓這麼髒的鞋放這麼多天呢?只要叫下人過來,一對峙就清楚了。更何況如果真的是下人偷懶沒洗,那湖邊的腳印又怎麼說呢?前日可是下了一場暴雨,今日白天你一直在忙,所有的僕從可都看見了,根本沒去過湖邊,只有晚膳有時間。不知管家可否解釋一下,去湖邊幹什麼呢?”顏明彰嘴角微揚,一副氣定神閒的樣子,像極了一隻狡猾的狐狸。
“我……”溫管家有些語塞,“為什麼要殺老爺?老爺對我恩重如山!”
“真的恩重如山嗎?我想是因為之前的夫人吧,你們有私情?”顏明彰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
“你不要胡說,……夫人那麼好的人……你不要抹黑她!”溫管家急了,氣急敗壞道。
“哦,原來是這樣。”顏明彰一撫掌,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想必大夫人的死跟溫老爺也脫不了關係吧。傳言溫老爺,害死了夫人想來應該是真的。那具白骨怕就是溫大小姐的母親吧?還有珍寶齋舊址曾經發生過火災,猜的沒錯的話,就是燒死了溫大小姐孃親的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