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明彰有一絲不自然,眼睛瞥向別處:“看來死者生前後腦勺正面的傷,應該是被扼住喉嚨,撞到了牆面才形成的。”
容婉吟想了想:“我們捋一捋,兩人一起喝過茶,說明兇手和死者是認識的。假如茶裡放點迷藥,放倒了,讓死者躺在床上,從上往下壓,才會更省力。而兇手卻選擇了這種站立的方式,說明他應該是臨時起意要殺人的?”
顏明彰點頭表示贊同,這個許禮準有重大嫌疑,可是他人又跑到哪去了呢?那個女子又是誰?
顏明彰:“長風,釋出海捕文書。第一,通知城門守衛,進出人群、車馬都要查驗。我現在馬上將許禮準的畫像畫出來,你找幾個畫師多臨摹幾份,給幾個城門守衛各一份。找幾個認識他的人,每個城門處守一人,按天結算工錢,千萬不能讓他混出城外。第二,找人在許家附近暗中盯著,看他會不會回許家。第三,這個院子也要暗中盯著,以防他回來。第四,再仔細搜查一遍這個院子,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還有,小心兇手暴起傷人,他有匕首。”
長風領命,就去安排了。
指印、腳印、身高、女子的肚兜、血跡、杯子上的唇印、車上的絲線、麻繩……統統對上了!
只是這許禮準卻像人間蒸發一般,完全找不到。
忙了許久,兩人滴水未進,大部分的店鋪都打烊了,見到悅香樓旁的餛飩鋪開著,兩人挑了一個乾淨桌子坐下。
這餛飩鋪是青姨開的,她是餘杭人士,帶著一個十多歲的女兒二丫,逃難到奉先縣。秀娘見她們可憐,便收留了她們,還讓她們在悅香樓旁邊開餛飩鋪。
餛飩味道很好,容婉吟隔三差五就會來吃,所以跟青姨很熟。上次青姨還摸了容婉吟穿了新買的繡鞋,說好看,想給二丫做一雙一樣的,二丫一直想要,搞得容婉吟很是尷尬。
二丫端上了兩碗餛飩,她看到顏明彰不自覺的緊張,差點打翻了桌子上的醋碟子。
容婉吟跟顏明彰因為案情還並未明朗,兩個人一言不發地吃著餛飩,並不在意。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容婉吟問,“好像是頭髮之類燒焦的味道。”
顏明彰仔細聞了聞,確實有,他起身朝煮餛飩的煤爐子走去:“二丫,裡面燒的是什麼?麻煩把爐子息了。”
二丫面色鐵青站到一旁不敢說話,抖若篩糠卻也沒有動手。
容婉吟輕點足尖,已然到了爐子跟前,一個掃腿將爐子踢倒,裡面著火的煤炭灑了一地,一個的東西掉了出來。容婉吟也不顧熱不熱,用腳想將火踩滅。
青姨看到之後忙上前阻止說:“是我燒一點舊衣服什麼的,是不是太臭了,我換一個爐子煮餛飩。”
容婉吟腳下沒停對青姨說道:“青姨,我們只是想看看裡面燒的是什麼東西,冒犯了。”
隨即,火滅了,果然裡面有一個不像是炭火的東西,容婉吟把那個東西撿了起來。
居然是一雙鞋—一雙女人的紅底牡丹繡花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