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手術格外的漫長,期間莫畢昇給莫老爺子打過電話,莫老爺子要來,被莫畢昇勸住了。
他給老爺子打完電話,猶豫了很久,又給未末打了一個,未末知道以後,二話沒說直接訂機票,讓莫畢昇在醫院等著。
掛了未末的電話,莫畢昇就沒有在聯絡過任何人了,就是周御他都沒有聯絡。
等手術結束的過程十分漫長,莫畢昇就坐在手術室門對面的椅子上,一動都不動的坐著。
走廊裡從冷清變得熱鬧,從半天看不到一個人,變得沒有三分鐘就會有醫生護士推著各種病人從莫畢昇眼前路過。
莫畢昇連姿勢都沒換,緊緊盯著自己眼前的門。
直到臨近中午,他面前手術室的門才開啟。
莫畢昇連忙站起身想要走過去,卻因為腿麻到沒有知覺,踉蹌了一下,差點兒摔倒在地上,還是路過的護士扶了他一下他才站穩。
他站穩後狠狠躲了兩下腳,感覺到了疼,才從護士手裡抽會胳膊,一瘸一拐的朝醫生走過去。
醫生一臉疲憊,手捏著鼻樑,見他過來,放下手,朝他說道:“手術目前是沒有問題了,但是得進icu,接下來很關鍵,不可以掉以輕心,如果這段時間持續發燒感染,挺不過來,我們也無能為力了。”
說完,他拍了拍莫畢昇肩膀,“你目前不能去看她,她還在睡,能醒過來是最好的。”
莫畢昇眼珠轉了一下,好半天才聽懂醫生說的是什麼,七八個小時沒有喝水,現在莫畢昇的嗓子早就乾的不像話,就連聲音都啞到變了音調,他很艱難的對著醫生道了謝,轉身讓護士帶他去安夙願住的icu。
醫生看著他的背影,有些無奈的搖頭。
醫院是什麼地方?是最能見證生老病死的地方,他每天很多臺手術,見過很多種病人,也見過很多種病人家屬。
死亡看的多了,心已經麻木了,他做了他可以做的一切,但是每次面對病人家屬露出那種迷茫絕望的模樣,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
未末一下飛機,直奔醫院而來,問清楚了安夙願的位置,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莫畢昇穿著睡衣拖鞋,頂著亂七八糟的髮型站在玻璃牆面前。
他還沒有見過這樣的莫畢昇,從頭到腳透著一股頹廢絕望的氣息,哪裡還能看到氣勢十足,壓迫感很強的那個男人。
未末走過去,看了一眼,安夙願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身上各種管子,眼花繚亂,多的未末都分不清那些到底都是幹什麼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