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故作鎮定地把報紙撿了起來放在一邊,對陶然說:“我去看看牙牙。”
對於白落心情最瞭解的就是牙牙,這幾天秦柏的新聞傳來,白落沒辦法在任何地方都掩藏好情緒,終究還是被牙牙發現了。
白落一見到牙牙就紅了眼圈,牙牙探了一口氣,牽起白落的手,把她的頭慢慢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兩個人一句話也不說,就安靜地坐在那裡。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白落一偏頭,看見牙牙也在掉著眼淚,白落趕緊心疼地替她用手指擦去眼淚:“傻牙牙,你跟著哭什麼啊?”
牙牙搖搖頭,咬緊下唇不說話。
白落的手機震了震,她以為是聯絡不上的秦柏發了訊息過來,堵著氣不去看,牙牙拿著手機看了一眼,發現了不對勁,收起小心思戳了戳白落的胳膊。
“落落,你的資訊不是秦柏發來的。”
白落心煩意亂地看了一眼手機,來資訊的備註是“編輯”,她猛然想起來自己還要交稿的,這個月因為雜事多,還只寫了一半出來。
看了一眼牙牙的肚子,白落覺得自己應該擔起養家餬口的責任來,矇頭埋在電腦之中開始趕稿子。
如果白落知道自己在趕稿子時會發生這種事情,一定會後悔自己去趕稿子。
到了點,陶然叫房間裡的白落出來吃飯,白落才儲存好文件走了出來。她以為牙牙在客廳裡,到了客廳之後卻發現牙牙沒在,白落環顧四周也沒看見人。
“媽,牙牙呢?”
“牙牙出去了啊。”陶然有些奇怪,但她這邊沒有牙牙的聯絡方式,只以為白落是知道的,“她沒跟你說啊?”
白落更加心煩意亂,牙牙回國之後像是有意躲著什麼人,連她父母都沒有通知的情況下她又能去哪裡呢?
白落給牙牙打著電話,牙牙沒接。
“媽,我去門衛室問問。”
搬了新小區之後,最突出的優點就是以前家門口昏昏欲睡的老頭變成了一個個精氣神十足的青年,在這裡有著十分嚴格的規定,那就是如果是門外來的人是不準進來的,就算是不眼熟的業主也會被攔下來詢問,車輛就更不用說,一定要有住在裡面的人開口說話。
白落就是因為從國外回來,有些小哥沒見過白落所以攔下來她好幾次。現在在值班的恰好是認識白落的一個小哥,十分禮貌地詢問白落是不是有什麼需求。
白落一臉焦急,無暇跟他多說,連招呼也沒來的及跟小哥打,直接說:“那天跟我一起回來的,住了這兒好幾天的孕婦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小哥剛換完崗,他認識牙牙但確實是不清楚牙牙的去向,於是一時也答不上來,就當著白落的面給上一個站崗的小哥打了電話。
上一個小哥很快就氣喘吁吁地趕過來了,衣服也換了常服,白落又把剛剛的話再次問了一遍。
上一個小哥對牙牙的印象還算深刻,就說:“那位孕婦是上了一輛車,在門外主動上的,我就沒有多問。”
“能看看監控嗎?”白落知道了牙牙是主動上的車,稍微安心了不少,但還是怕牙牙是被騙了,怕他們覺得自己要看監控的要求太過分,趕緊補了一句,“她的手機打不通了,我怕她出問題。”
小哥表示理解只是仍舊顯得有些為難,於是說:“門口的監控前兩天被小孩砸壞了,還沒來的及修,我幫你調出來,不一定看得到。”
儘管如此,白落還是無比感激。
小哥趕緊給白落把那個時間段稍微能掃到門口的影片監控都調了出來,看到牙牙出現之後就讓牙牙來看。
白落只看見影片裡有一隻手朝牙牙揮了揮,然後牙牙就走了過去,影片很高畫質,可牙牙的表情卻說不上開心還是什麼,只覺得她好像鬆了一口氣一樣,十分平靜地看著那個手的主人然後走了過去。
整個過程中,牙牙都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情願,而監控只拍到了大概1/3的車頭,確認牙牙已經上車就再沒有其他資訊。
此刻白落十分痛恨自己,沒有看車頭就認出這輛黑色車子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