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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玩夠了再回去,但現實並不允許。如果跑得太遠,沒有油回程的話,就麻煩了。
因此兩人稍作休整,便開車回去。
銀枝對斷崖下的屍骨心有餘悸,自言自語道:“如果在這裡被謀殺了,怕是一輩子都不可能讓外界知道;如果殺人犯法了,在這裡可以逍遙法外一輩子吧。”
金世安說:“按照常理是這樣,否則可可西裡盜獵者不會那麼猖獗。但是即使是這,也有法律守護,即使力量微弱,但他們在努力。”
銀枝“嗯”了一聲,“我睡一會,到了叫我。”
但其實她沒睡著。她腦海裡一直回蕩金世安的話,即使在巍峨高原,也有人守護法律,讓惡人繩之以法。
曾經有個人跟她說過類似的話。她說銀枝你不要放棄希望,你有我幫忙,有法律幫忙,你一定會化險為夷,擺脫他們的。
那一年銀枝十八歲,用最複雜的方式擺脫自己的家庭。銀奶奶惱羞成怒,把她所有的衣服扔進火爐,惡狠狠道:“這些都是我們家給你買的,你一件也別想帶走。”
她甚至拿出刀子:“你臉上身上那些肉也是吃我家糧食長的,你割下來賠我!”
全程躲在石磨後面的銀建業此刻沖出來,抱住奶奶的大腿,喑啞的嗓音使勁喊:“枝妹妹快跑,跑,跑。”
銀奶奶被他死死抱住,不捨得打不捨得罵,只是一遍遍交喚:“你鬆手,快點,再不鬆手這個□□就跑了!”
銀建業沒有鬆手。他雖然傻,但還認識菜刀,切菜剁肉,砸下去,四分五裂,剁人的話,更疼。
外面有車來接銀枝,按喇叭催促。
銀建業拼死護著她,她卻未看他一眼,跟銀奶奶說:“好了,我走了。奶奶,等你死了,我會回來看你。”
路過酒窖,聞到撲鼻而來的酒味,銀枝想起來,那裡面還埋著一壇陳年酒,是銀家父親為她準備的女兒紅。
跟施工隊做活的第二年,銀父負傷回家,百般決策下,決定釀酒。以家庭為單位,小院便是作坊,釀酒的技術祖輩都會,銀父也不例外。銀奶奶不支援也不反對,中立態度,只為等到成績。
在改革開放的春風還未吹到西北山村的時候,沒想到大半輩子一事無成的銀父,靠家庭小作坊還真做出了成績,賺了點小錢,有錢請作坊幫工,有錢給銀建業請個小保姆。
那時候家庭氛圍最為輕松,銀奶奶的笑容最多,常常唸叨,等錢再攢多點,大孫子再長大一點,就可以讓媒婆幫忙說個媒,只要有錢,傻子也能娶到媳婦。
“只要有媳婦,其他事都不是大事。”銀奶奶說。
鄉裡的長舌婦打擊她:“現在姑娘可都不傻,你以為有誰願意嫁到我們這窮地方,還嫁給一個傻子?”
銀奶奶揮揮手,說著都不是問題,只要有錢,大不了買個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