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皮鞋砸下來,正好落在車前引擎蓋上,把金世安和銀枝嚇一大跳。
史依雲也嚇一大跳,轉過頭就吼站在二樓陽臺,光了一隻腳的金壑:“金壑是不是有病?!”
金壑挺委屈:“我替你管教你兒子,你還來說我?”
兒兒兒子?
史依雲驚愕地再次看向外面這輛牌照陌生的越野,與此同時,金世安放下車窗,喊了聲:“媽。”
算起來,金世安除了除了過年,一年沒回來過幾次。家中二老知道這孩子被他們自個兒養野了,才這般不戀家,雖然想他,卻也沒責怪過他。
史依雲被眼前這個貨真價實的金世安給驚住了:“兒子……這才12月,還沒放寒假跟過年吧,你怎麼回來了?”
金世安開車門跳下車,給母親一個熊抱:“我進藏有事,順道回來看看。”
金世安比史依雲高一個腦袋,面板被太陽曬得黝黑,一看便知經歷了風雨滄桑。孩子在外面受苦了,總歸是想念家的,想念父親母親的。
史依雲哽咽著說:“進來吧,別在外面站著。”
“媽,不急。”金世安說,“這次回來,我給你買帶了個人。”
“誰啊?”史依雲一頭霧水。
車後座的車門開啟,銀枝走下來。
鴨嘴帽沖鋒衣,五官堅毅,不卑不亢,落落大方:“阿姨好。”
想當長的一段時間裡,史依雲都無法忘記和銀枝的第一面。她就觀察她,從眼到鼻鼻到心,可神奇的是,那一刻她沒有記住銀枝的樣子,只知道這個女人穩重且成熟,身姿挺拔,非常有精神。
“這是?”
金世安說:“我女朋友。”
史依雲已經想到這個答案了,訕笑著把這兩孩子邀請到屋裡去。到了客廳,見金壑大咧咧地趟在沙發上,她掐他手背:“快起來,家裡來客人了。”
金壑原本想擺個高姿態等兒子來請安,聞言也蒙了:“誰來了?”
史依雲耳語道:“兒子女朋友。”
“……”
這個兔崽子,出息了,竟然先斬後奏直接領個女朋友到家門口了。
銀枝是最後進屋的,她眼睛沒有亂瞟,一眼便望到穩坐在沙發上的一家之主。金世安說過他爸,是笑面虎,明著是一套背後是一套,擅長整人,所以有時候……有點幼稚。
現在坐在她對面的男人,與金世安說的截然相反,不茍言笑,非常嚴肅。他在中年的尾巴上,身材發福,臉上的肉雖漸漸鬆了,但不怒自威,還是讓人害怕。
金壑抖抖煙灰,跟金世安和銀枝說:“一路過來不容易,你們快坐。”
銀枝沒急著坐,先把禮物放到茶幾上,道:“叔叔阿姨,這次來也沒帶什麼禮物,這些東西代表我一點心意。”
史依雲笑著說:“你這孩子,人來就是了,用不著買這些東西,浪費錢。”
銀枝說:“您別這麼說,這也只是我一點心意。”
史依雲不再堅持,道:“那就謝謝你啦,你都喜歡吃什麼?給阿姨說說,阿姨給你做。”
銀枝說:“我無所謂,按照你們二位和安子的口味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