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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爹身形高大,坐了石凳上面捂著臉哭了,勸也勸不住。徐迦寧站在他身後,伸手扶著他雙肩,也紅著眼眶,她就知道,一旦她的身份被落實了,那麼他一定是最傷心的人。她也知道,他這樣的人,心地良善,不會忍到最後。
只不過,她沒想到他傷心哭泣,哭起來像個孩子。
這麼高大的一個人,她輕言細語,也有些手足無措的,只輕撫著他肩頭:“到什麼時候,你都是我親爹,最親最親的……”
說著,將自己的手帕遞到了他面前,抓著他手,給他擦淚。
徐老爹拿過手帕,自己擦著臉,還在哽咽:“你媽為了你,捱了多少打,她帶著一身的傷,勉強將你和七少爺救出來的,你不能因為你小不記得就不當回事。我和你哥哥養了你,沒想你能多孝順的,就是……反正就是你不能撇下我們。”
徐伽寧嗯了聲,再三跟他保證:“我自己爹爹,自己哥哥,我怎麼能撇下你們,不會的,沒有那種事情。”
徐老爹揚著臉,眼睛還紅著:“真的?”
她重重點頭,自然是保證了又保證:“當然是真的,我保證。”
他站了起來,四下看了看這邊園子:“就算是蘇家給你金山銀山,你也不會嫌棄我?”
她嗯了聲,目光溫柔:“金山銀山算什麼,那些東西跟你沒法相提並論。”
他長長鬆了口氣,又避開了她的眼睛,似乎覺得自己這樣很丟臉,兩手背到身後去,還輕咳了兩聲。
轉身出了亭子,還胡亂指了下:“這亭子不錯,其實你在他們家住挺好的,我挺放心的。”
徐迦寧跟了他後面,知道他這會有點不好意思了,也不插話。
走到東園門口,她特意請了他進去休息,春秀下樓給父女兩個倒茶,徐老爹不是第一次來蘇家,但是每次都匆匆來去,沒太在意過樓裡樓外的,這會坐了沙發上面,四下張望著,難掩眼中黯然。
她原生家庭是這樣的一個存在,她親爹是議員之一,她哥哥掌控著商會多少人的命門,他拿什麼跟人家比。
說不比較,那是假的。
徐迦寧自然知道他心中不安,立即春秀秀去找了蘇守信過來。今日老太太身體不好,作為唯一的親生兒子,蘇守信已經開始準備後事了,趕上是明軟去複查的日子,蘇謹言帶著她去了。
聽說是徐老爹在東園做客,蘇守信匆匆忙趕了回來。
徐迦寧迎了出去,站在石階上面看著他,等到他近前來了,這才與他一起轉身,小聲地說了句:“他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