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魏皇心中的怒氣又消了一半,但還是嚴肅道:“太子不僅是你的兄長,還是大魏儲君,記住了,不能對他動手。”
凌寧裝傻充愣道:“父皇,我就是輕輕幾拳,沒想傷他啊,那幾拳打在阿黑身上,它都沒事的。”
阿黑是凌寧的寵物。
一隻養在豹房裡面的可愛黑熊。
以前阿黑喜歡吃肉,咬死不少人,後來被凌寧追著錘了幾次後,就愛上了吃素,比狗還乖巧。
魏皇瞥著凌寧砂鍋大的拳頭,輕嘆一聲。
你拿太子和黑熊相提並論,那朕算什麼?
這個憨憨啊,打他如同撓癢癢,罵他又聽不懂,這可讓魏皇撓頭了,不知如何懲治。
但這次情況惡劣,太子乃是儲君,毆打儲君必須重罰,不然的話,無法服眾,也破壞了尊卑和綱常,只是如何懲罰呢?
一時間,魏皇也頭痛。
凌寧將魏皇的表情看在眼中,知道這個便宜父皇要懲治自己,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懲罰。
而對凌寧而言,這卻是一個天賜良機,一個讓他離開皇宮、離開京都這座牢籠,出去逍遙的天賜良機。
凌寧的母親是醫女出身,家世普通,所以沒有孃舅做依靠。要不是他從小拳頭硬、皮厚,估計都活不到現在。
如今又打了太子,與其留在京都,每日提防暗箭來襲,還不如外出就藩,做個逍遙藩王。
於是乎,凌寧低下頭,憨厚道:
“父皇,我是不是做錯了?父皇說過,做錯了事情就要受到懲罰,我願意受罰,要殺要剮都行。但砍頭後,能不能把頭給我縫好,我怕見到阿孃後,會嚇到她。”
“胡說什麼,你罪不至死。”魏皇回道。
凌寧連忙抬頭,面露歡喜,問道:“父皇,我真的不用死啊?太好了,太好了…”
“敢攆著黑熊跑的人,竟然也怕死?”魏皇笑著問道。
凌寧摸了摸後腦勺,憨笑道:“我才不怕死呢,父皇說過,身為皇子要報效朝廷,我也要為大魏殺敵!殺那些侵犯大魏的外敵!把他的腦袋都擰掉。”
說著,
凌寧揮舞著拳頭,虎虎生威。
魏皇下意識後退一步,怕這個憨憨皇兒誤傷自己。不過看到他痴傻,卻還想著報效朝廷,魏皇心中甚是欣慰。
突然,魏皇心中靈光一閃,打量起了凌寧。
單論彪悍和武力,這個兒子有萬夫不當之勇,在沙場上絕對是一員猛將。
大魏皇子就藩於邊關,保家衛國。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這是大魏皇族的祖訓。
這個痴兒十七了,也到就藩的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