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胖記者愣了下,遲疑說:“至少是懂音樂的人吧?”
“那什麼叫懂音樂呢?”
張嶸繼續反問。
胖記者撓了撓腦袋,嘟囔說:“就是懂專業知識,受過專業訓練的人啊?”
“呵呵!”
張嶸笑著搖了搖頭說:“如果說越懂樂理的人就越會寫歌,那麼最會寫歌的應該是音樂學院的教授才對,不是麼?可現實中呢?
林天王在入行前是接線員,潘天后在入行前當過紡織女工,還有很多天王天后級的歌手,都是跨界當的歌手,很多創作人也都是從教師、編輯、文員的崗位轉過來的。
他們並沒有受過很專業的訓練,但他們就是能唱出好聽的歌,寫出優秀的作品,這你又怎麼解釋呢?”
胖記者有些不服氣的問:“所以,你是想把原因歸功於天賦咯?”
“不是我想把原因歸功於天賦,而是因為這是事實。”
張嶸笑著說:“很抱歉你無法理解這裡面的關鍵,因為你不懂音樂,但我可以用你能理解的方式解釋給你聽。首先,我想問你,你聽過我所有的歌嗎?”
“我聽過。”
胖記者不假思索的點頭:“我是你作品的忠實粉絲,而且我也懂一點音樂。”
“那就更好了。”
張嶸打了個響指,笑問:“那你回憶一下,我一開始寫的幾首歌,比如《像我這樣的人》,《多想在平庸的生活擁抱你》,《南方姑娘》等等,包括我寫給齊玉珍的《父親寫的散文詩》,編曲是不是都是很簡單,基本上一把吉他就搞定了,多半是靠歌詞吸引人?”
胖記者遲疑著回憶了下,隨即有些愕然,他發現的確如此。
“創作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誰都沒辦法一上來就寫出《青花瓷》這樣開創風格的作品,都需要一個從低到高的過程。
我一開始的創作也沒有那麼牛,我還寫過《男人歌》那樣江湖氣濃厚的歌,但這並不妨礙我向更高的水準探索,厚積才能薄發,你說對嗎?”
他笑眯眯的看著胖記者,後者沉思半晌,點頭說:“好吧!我被你說服了。”
“好的,謝謝你。”
張嶸看向其他記者:“下一位吧!”
他挑選著後續的提問者,並且給予回答。
不管是像圓臉女孩那樣溫和的提問,還是像胖記者這樣不懷好意的提問,他都應付得滴水不漏。
這種不急不躁,溫文爾雅的態度,讓現場記者們暗中讚歎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