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宴席上眾人推杯換盞，向潯藉口替何教授擋酒，一杯接著一杯，像是要把自己徹底灌醉。
方煦陽來接向潯的時候見他滿身酒氣著實嚇了一跳，“你怎麼喝了這麼多？”
向潯沒有解釋，只說了一句，“帶我走。”
方煦陽一愣，“你想去哪？”
向潯回頭看了一眼還在跟人握手告別的江清衍，神情複雜的說道：“去哪都行。”
方煦陽從未見過向潯如此失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與江清衍四目相對的瞬間，突然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敵意。
最近幾天學校的宣傳鋪天蓋地，方煦陽隱隱對江清衍有那麼點印象，就是一下子叫不出名字。
向潯這時拉住方煦陽的手，在他耳邊細弱的懇求道：“快帶我走吧。”
“好，這就走。”，方煦陽言語溫柔，他根本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向潯，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有拒絕過向潯。
方煦陽找了一家最近的星級酒店，剛一進門向潯便吻了上去，唇舌糾纏的瞬間，方煦陽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耳邊也只有向潯濁重的喘息。
本能告訴方煦陽應該繼續下去，可理智卻在不斷提醒他，眼前的向潯太不對勁兒。
“要不要先喝點水……”，方煦陽一把按住向潯，卻看到向潯的眼睛裡翻湧著灼人的烈焰，面龐酡紅明豔，像是掛在天邊最後的一抹火燒雲。
“去你奶奶的理智吧！”，方煦陽在心裡大喊出這一句，整個人便沉淪在向潯無邊的溫存裡。
這一夜，向潯於醉眼朦朧之間近乎狂熱的獻祭著，恨不得將自己完全撕碎了交給方煦陽，從床上到沙發再到陽臺浴室，顛鸞倒鳳之處無不遍地狼藉。
方煦陽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體驗這般恣意放縱的床事，那無與倫比的感官刺激如同電擊般，情到濃烈時，甚至連靈魂都跟著一起顫簌共鳴。
可等到一切結束，巨大的空虛感便席捲而來，方煦陽看著懷裡已經沉沉睡去的向潯，這個人是如此的讓他迷戀，卻又總能感覺到深深的疏離。
應該都是因為今天的那個人吧……
方煦陽如是猜想，直覺告訴他一定是這個原因，不由得又想起兩個人第一次在歇雲小築，向潯在煙霧繚繞之中的悠遠眼神。
當時方煦陽沒有多問，現在也不需要多問了，向潯的所有反應已經回答了一切。
轉過天來，向潯對昨天晚上的事隻字不提，方煦陽也不敢多問，就這樣回了學校，臨下車前向潯突然說了一句，“方煦陽，能不能演一下我的男朋友？”
方煦陽心頭一動，反問道：“演你男朋友？”
向潯又急忙強調道：“我也不需要你額外做什麼，只要讓外人看起來像就行。”
方煦陽沒有急著應允，而是又問道：“這個外人……指的是誰呢？”
向潯頓了頓，直接說道：“昨天晚上你不都看見了嗎，學校的頭條新聞裡也有他。”
方煦陽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下滿足之餘又用他一貫的輕佻語氣說道：“要是我演的特別好，能有機會轉正嗎？”
向潯故意避開了方煦陽的眼神，“你別跟我開玩笑了。”
方煦陽有心再逗弄向潯幾句，可想到他這會兒心情不好便點到為止，轉而問道：“那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這個男朋友正式走馬上任？”
“再過幾天吧……”，向潯說罷開門下車，然後身形稍頓，轉身看向方煦陽，笑著說了一句，“方煦陽，謝謝你了。”
自從兩個人認識以來，向潯的謝謝方煦陽倒是聽過不少，在圖書館幫他拿書會說謝謝，給他買了杯冰美式也會說謝謝，可今天的這一聲聽起來別有深意，反而讓方煦陽對那個人好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