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煦陽松開手，“那還不是因為有您幫著託底，給小狗兩塊貼餑餑，小狗都能幹好。”
傅霄柔道：“之前的場地設計我看過，你的空間規劃很好，也考慮到了展品本身與環境的呼應，最出彩的是你用到了視覺引導給整個展覽設計出了幾條隱性參觀路線，這個沒點專業功底，就是給再多的貼餑餑小狗也做不到啊。”
方煦陽撇了撇嘴，“然後預算就超了……”
傅霄柔無所謂道：“一分錢一分貨嘛，媽這次給你託底就是為了讓你放手去做的，而且最後的結果也證明你做的很好，你爸最近在家就沒少誇你。”
“真的？”，方煦陽將信將疑。
傅霄柔道：“這我騙你幹什麼，你爸那人你還不知道，一向客觀公正，什麼東西好就是好，不參假的。”
方煦陽稍覺慰藉，但轉念想到布展已經結束了，再好的安排，再精妙的設計也終究如同過眼雲煙，最後留下的只有一篇篇幹幹巴巴的校園新聞稿。
傅霄柔看著意興闌珊的兒子，試探著問道：“你這跟個受氣小媳婦兒似的，和向潯鬧別扭了？總不至於是因為預算的事吧？”
“沒有！”，方煦陽分辨道：“就那點小錢，向潯都懶得計較。”
傅霄柔道：“這眼看著展覽就要開幕了，向潯壓力也挺大的，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能讓的你就多讓讓他。”
方煦陽一陣無語，也算知道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的毛病到底是隨了誰。
“我倆都快無話可說了……還讓什麼讓……”，方煦陽小聲嘟囔著，聲音幾乎細不可聞。
傅霄柔繡眉微挑，“你小子……該不會是……”
方煦陽跟個洩了氣的氣球一樣，“我也不知道。”
從小到大養尊處優的方大少爺這麼多年遊戲人間，從來沒動過什麼真感情，尤其在國外上學的時候，大家都是為了尋個開心，根本不會考慮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誰成想回國還沒多久，跟自己古板老派不變通的親爹還沒決出個勝負，反倒在向潯的溫柔鄉裡不知不覺一潰千裡了。
傅霄柔雖然跟向潯只見過一面，但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眼耳神意可是一刻都沒離開過，一開始傅霄柔多少還有些保留，可方煦陽實打實的變化擺那裡，任誰也不得不說一聲服氣。
方煦陽掙紮了好久，終於鼓起勇氣問道：“媽，您說爸會同意我和向潯在一起嗎？”
傅霄柔反問道：“所以向潯同意跟你在一起了？”
方煦陽頹然的低下了頭。
傅霄柔拍了拍兒子的肩膀，“你現在也抓到問題的重點了吧。”
是啊，像向潯這種在絕境之中還會想著要永遠力爭上游的人，又怎麼會選擇一個只能依附家庭，壓根兒就沒有斷奶的巨嬰呢。
傅霄柔打蛇隨棍上，“以我對你的瞭解，一開始也就是圖向潯長得好，沒說錯吧。”
方煦陽甕聲甕氣的“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