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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莫比烏斯
何教授醒過來是在四天後的淩晨，何楷守在床邊，第一時間通知了梁教授，猶豫了一下，也給向潯發了條訊息。
向潯知道了以後，差不多一夜沒睡，可轉過天來又擔心何教授見到自己情緒激動，不利於後續身體恢複，所以也只敢把一應鮮花水果保健品交給何楷帶上去。
“你這也……”，何楷看著那一大堆東西，但有一樣算一樣都是他父母平日裡常吃常用的那些，就連那束花裡選用的百合都是梁教授最喜歡的重瓣戴妃。
向潯稍顯侷促的說道：“東西就是一點心意，我也不方便上去，等何老師身體再恢複一些……願意見我了，我再過來。”
何楷寬慰道：“行吧，有機會我再勸勸我爸，你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他也就是一時生氣，等他想通了，這事也就過去了，你不用太往心裡去。”
“好，都聽你的……”，向潯如今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何教授這邊也只能靠著何楷幫襯助力。
何楷看著向潯落寞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看了眼地上，又嘆了口氣。
梁教授看到那一堆東西就知道向潯來過了，但也沒說什麼，何楷也默契的隻字不提。
之後的幾天，向潯會定時定晌的把飯送過來，但也都是等何楷下樓來取，順便問問何教授的恢複狀況，知道一切順利才會默默離開，並不多言多語。
何楷今天照例拎著餐盒回去，正好梁教授從病房裡出來。
“你爸剛才問起向潯了。”，梁教授的聲音很小。
何楷身形一頓，“啥，他主動問的？”
梁教授點了點頭，“一會兒估計也得問你。”
何楷道：“這老頭兒，到底還是捨不得吧。”
梁教授的表情略有些複雜，“你也別跟你爸說太多，他身體遭不住的。”
何楷連忙應允，“放心媽，我心裡有數，向潯現在跟那些人都沒什麼關繫了，以後……應該也不會……”
梁教授不置可否，“我也不是對小向有什麼偏見，可有些是非啊，像他這樣的人是註定躲不開的。”
何楷完全能夠理解梁教授的意思，雖然沒有貶低的意思，大抵也逃不開‘紅顏禍水’這四個字，可美麗的皮相本身是中性的，問題的根源還是在於人們如何利用這副皮相，以及權力、慾望和道德的破裂失衡，既得利益者們敲骨吸髓賺夠了所有，卻還要將所有罵名推給這些人背負，揮一揮衣袖轉戰下一場盛宴，順帶著還收盡了世道人心。
“媽，我相信向潯會把這些事都處理好的，最後也會做出正確的選擇。”，何楷說得異常篤定。
梁教授沒再說什麼，她也願意相信向潯，但在比之前她還是更在意老伴兒的身體，何楷則換上一張笑臉，邁步走進病房裡。
何教授最近恢複的很好，已經可以吃些清淡的流食了，肢體康複訓練也很順利，就是不太愛說話，問他什麼也基本上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搞得還挺惜字如金。
大夫說何教授之所以會這樣可能是因為開顱手術暫時影響了語言功能，恢複的時間長短往往因人而異，需要親近的人多陪著說說話，但也要根據實際情況逐步增加訓練強度，避免過度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