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夠檔次！”，向潯一錘定音。
一直以來，頂級藏品都被視為財富實力與文化品味的雙重標誌，競拍知名拍品或贊助藝術展覽，可快速建立社會影響力，從而進入高階社交圈，進而拓展人脈，實現産業升級，這也是為什麼江清衍在還沒被確定為分公司總經理的時候，就能受到天海商圈中大多數人的追捧。
江清衍尷尬的輕咳了兩聲，“確實是夠不到那個級別。”
向潯道：“老話都說了，上趕著不是買賣，會主動湊過來的都是想趁機賺些名聲，真正的好東西哪會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示眾，這不是自降身價嘛。”
“向副主任還是懂行啊……”，江清衍大有深意的感慨了一句，尤其在‘副主任’這個詞上語氣更曖昧了幾分。
藝術品投資的本質是有形資産與無形資産的複合體，兼具財務回報、文化資本積累與精神滿足三重價值。對那些早已經賺夠了資本的大老闆而言，這不僅是單純的資産配置策略，更是構建個人産業ip、實現財富與文化代際傳承的長遠佈局。
向潯這兩年背靠嘉熙藝投，外加這副好皮相在安瀾商圈混得如魚得水，也接觸到不少收藏界的大佬級人物，除了一些正常的拍賣交易之外，也過手了幾件成交價破億的重量級古董，對於這當中的諸般門道也是頗有心得，要不然以他的年紀，如何能做到嘉熙這麼大體量的藝投公司古董文玩部副主任的位置。
“你這算盤打得可真是不錯呢。”，向潯這會兒也大概猜到江清衍這一次想要謀求些什麼。
江清衍朝前探了探身子，“要不要考慮一下？”
向潯眉眼低垂，“我原本跟那些富婆姐姐，幕後老闆也沒有太深的接觸，大家不過是逢場作戲各取所需罷了。”
“怎麼會呢。”，江清衍心裡清楚，以向潯在安瀾商圈的人脈，只要隨便撒撒嬌，想借幾件好東西出來撐場面還不是輕而易舉，況且只要經營得當，再設計一整套的宣傳推廣，到最後肯定是名利雙收的事情，也沒有哪個生意人願意錯過這樣機會，但一切的前提都是要知道這些隱藏著的大佬級人物手裡都有什麼東西，拿出來的時機成熟與否。
向潯頓感無力，嘆氣道：“江清衍，你未免也太看得起我了。”
江清衍殷切的說道：“就當幫我這一次，好不好？”
“只這一次？”，向潯太瞭解江清衍了，瞭解他的逐利，瞭解他的野心，一個小小的分公司總經理怎麼會是他的終點，早晚有一天他會殺回安瀾市，沖破私生子這層身份的限制，拿到他想要的一切。
江清衍大概也猜到了向潯在顧忌什麼，於是說道：“你是怕我搶了你經營了這麼多年的人脈關系？”
向潯冷哼了一聲，“我的人脈，沒點真本事怕是也沒那麼容易搶過去，這一點，周姨應該最有體會了。”
想當年周瑩撞破了向潯和江清衍的關系，震驚之餘，更發現了向潯這張臉簡直就是他與生俱來的優勢，一番培養之下，向潯也果然不負眾望，在安瀾商圈聲名鵲起，更深諳以柔克剛之道，婉轉承歡之餘還不忘多方打的訊息，最後靠著這些在各色人中往來牽線，額外促成了好多宗大生意，等周瑩反應過來，向潯已然脫離了她的掌控，而他那些將情分與利益緊緊捆綁在一起的人脈關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輕易搶過去的，要不然周瑩也不會對向潯如此忌憚不捨。
“既然這樣，你還有什麼好怕的。”，江清衍已然察覺到了向潯本就不甚堅定的意志正在一點點松動。
向潯道：“我是真的不想再摻和這些事了。”
江清衍直視著向潯的眼睛，“我能理解你現在的疲憊，也知道你不想再去做那些委曲求的事，可一個能從孤兒學校考進全市最好的重點高中的人，又怎麼會甘於平淡呢，那種完全不在你掌控之中的平淡，會是你想要的平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