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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8.過去心不可得
從國安寺離開的那天下午，張天碩不出預料的邀請向潯一起來場說走就走短途，莫幹山加庾村的兩日線路，張天碩一個月前就已經計劃好了，似乎就為了等待向潯的加入。
回去的路上張天碩介紹的熱火朝天，說了山間溫泉民宿，說了庾村文化市集，說了民國風情街……
可等到晚上向潯正收拾東西的時候，張天碩卻又發來一條訊息，“潯哥，家裡臨時有事，短途取消，抱歉。”
向潯看著這條訊息，一時之間甚至不知道是應該失望，還是應該慶幸。
沉吟片刻，向潯打了個電話過去，倒也不為了什麼特別的目的，完全是出於朋友的關心，前提如果他們兩個往後還可以稱之為朋友的話……
電話那邊的張天碩雖然在極力剋制著什麼，但聲音裡還是帶著些難以掩飾的憤怒。
向潯問需不需要他過去幫忙，不出意外被張天碩拒絕，可緊跟著又聽到一聲蒼老的勸慰，“碩碩，你去吧，就當是散散心也好。”
兩個人約在了市中心的商業街，放眼望去彩燈如晝，交相輝映，將夜色裝點得如夢似幻。
向潯選了家咖啡廳靠窗的位置，看著接袂成帷的霓虹廣告牌幾乎將整條商業街浸泡在香檳色的光暈裡。
玻璃窗外，有個女生穿得粉團兒似的，正在擺著各種可愛的造型，不遠處有個男生正用凍紅的指尖擺弄著拍立得，鏡頭始終聚焦著女生的臉，不肯錯過一絲細節。
向潯看著出神，完全沒有注意到張天碩走了過來，再一抬頭，就看到他還穿著白天那件羽絨服，半張臉都被埋進大大的兜帽裡，一下子都沒認出來。
等到張天碩不情不願的把兜帽摘了下來，原本清秀的臉上帶著餘怒未消的疲倦，額角上的拉鏈式創口貼更是平添了幾分突兀。
“你這……”，向潯稍顯錯愕。
張天碩嘆了口氣，“快別提了。”
向潯又仔細看了看張天碩額角上的傷口，處理的相當仔細認真，好在也沒有多深，但外翻的紅肉依舊觸目驚心。
“還疼嗎？”，向潯關切的問道。
張天碩先是一愣，然後搖了搖頭。
“怎麼能不疼，這都腫起來了。”，向潯的語氣頗為心疼。
張天碩心都跟著顫了一下，“你就不想問問我怎麼弄的？”
向潯道：“我覺得你應該不會想說。”
張天碩莫名被說中心裡的想法，反倒是有了些傾訴的慾望，但接下來要說的事情涉及到整整三代人，張天碩為了能說清楚，還正兒八經的組織了一下語言。
整件事都是因張天碩的姥爺奚洪林而起，說起來奚洪林也是個苦命人，從小父母相繼病逝，多虧有大哥奚洪錦供著他一直讀書到考上大學，也是那個窮困潦倒的年代裡，村子裡唯一一個大學生。
奚洪林在大學校園裡認識了中醫世家的大小姐俞美荷，雖然窮小子逆襲白富美的故事在現在看來太過狗血，可在當時卻的確稱得上唯美，婚後兩人生了一個女兒取名奚愛瑜，也就是張天碩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