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向潯這大過節的確實幹了不少正經事兒,比如安慰心靈肉體雙重受傷的張天碩,順便旁敲側擊的打聽各種情況,好在這兩件事向潯都做的得心應手,完全不著痕跡。
司機把車開得很穩,向潯漫無目的的看著窗外的風景,自己剛來天海時還是綠樹成蔭,如今卻是一眼看不到頭的蕭瑟蒼涼。
去機場的這段高速向潯是第二次走,上一次從天海機場出來,心裡想著的全都是怎麼攻略方煦陽,此刻方煦陽就和自己並排坐在後排,倒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不知不覺就是小半年光景。
“把手給我……”,方煦陽沒來由的開口。
向潯剛剛注意力都在窗外,沒聽清方煦陽說了什麼。
方煦陽直接抓過向潯的手,塞了一把車鑰匙過去,“以後開我這輛。”
向潯看著手裡熟悉的賓士車標,稍顯猶豫,“就是個代步,我現在開何教授那輛小車就行,你這臺大g太招搖了。”
方煦陽一臉嫌棄的說道:“你那小破車什麼玩意兒,就開我這個。”
向潯這才回過神來,難怪臨走之前方煦陽特意把自己的車鑰匙要走了,原本以為他只是單純的想安排人把車送回去,結果是在這裡等著呢。
“你這車得加98的油,百公裡15個,我可開不起!”,向潯擺事實講道理。
方煦陽冷哼了一聲,“你少跟我裝窮。”
向潯一本正經的說道:“跟方大少爺比起來我是真的窮,這一點不用裝的。”
方煦陽直接大包大攬道:“你的油費我都包了,從現在開始就開這臺!”
向潯掂了掂手裡的車鑰匙,也不難猜出方煦陽的那點小心思,以方家在天海市的影響力,稍微有頭有臉的生意人大概也都認識方煦陽的這臺大g,所以留車之舉既是護佑也是提醒,更是告誡那些人不要輕易過來招惹向潯。
“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向潯看破不說破,也是應承下了方煦陽的這份心意。
方煦陽滿意的勾起嘴角,也算是多了些安心。
航站樓裡電子屏幽藍色的熒光漫過肩頭,將兩個人的影子澆鑄成青銅色的剪影。
方煦陽攥著登機牌,指節在紙面壓出月牙狀的凹痕,袖口銀扣與腕錶鏈環相碰,發出風鈴草種子墜地般的清脆聲響,目光不經意掠過向潯脖頸上的項鏈,細碎的寶石串聯成了夜裡閃爍的星群,而眼前的人遠遠比星辰更加耀眼。
向潯附身仔細辨認著方煦陽行李箱上的各種貼紙,有的很新,有的已經泛黃。
“你去過好多地方啊。”,向潯輕輕摩挲著這些來自歐洲不同國家機場的印記,無限嚮往著那種無憂無慮的生活。
“好多都是為了看展,也有就是為了去玩的。”,方煦陽的聲音像浸透雨水的羊毛氈,裹著某種剋制的柔軟。
向潯打趣道:“這次回去可不能那麼逍遙了。”
方煦陽將手裡登機牌對折三次,紙緣在虎口處壓出淡淡的紅色印痕,“放心吧,我會好好準備考試的!”
廣播開始用三種語言播報航班資訊,向潯張開手臂抱住了方煦陽,低聲說道:“到了之後別忘了給你爸媽發個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