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楷眉峰一挑,又想起了之前蛋糕的事,於是老大不情願的說道:“應該是被拉過去確認簽字了吧,他這次不是全權代替奚老處理捐贈事宜嗎。”
向潯道:“這是奚老在有意培養張天碩,過到嘉熙藝投那邊的信託合同裡也有意提及了張天碩在家族古董文物的處理上享有關鍵決策權。”
“一個小屁孩,能懂什麼!”,何楷不置可否。
向潯卻大有深意的說道:“人總是會成長的嘛。”
何楷問道:“你好像……特別在意這個張天碩?”
向潯頓了頓,“也不能說特別在意吧,就事論事的話,他應該是我在天海大學裡交到的第一個朋友。”
“哎呦呦……還第一個朋友!”,何楷故意用了酸溜溜的語氣。
向潯不以為意,“這是實話啊,我跟張天碩認識在前,然後又趕上了奚老家裡這一檔子事兒,也是機緣巧合吧。”
何楷半開玩笑的說道:“好家夥,這會兒又成機緣巧合了,我怎麼記得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有人刻意安排的呢。”
向潯也不分辨,只笑著說道:“現在這樣不也挺好的,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何楷大有深意的說道:“有沒有餘香我不知道,可有的人是快要把玫瑰當真了。”
向潯一愣,“你想多了吧。”
何楷才不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那點暗戳戳的小心思,只要不瞎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之前是方煦陽,這會兒又換成了張天碩,再加上那個牢牢佔據著初戀名額的江清衍,向潯身邊還真是從來不缺優秀的同性追求者,可這些人對向潯的感情又有多純粹呢?恐怕是終逃不出一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你知道為什麼西夏弩機要刻雲紋嗎?”,何楷突然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向潯不明就裡,思忖了片刻後一本正經的說道:“是為了祈求箭矢能穿雲破霧?”
“不對——”,何楷的指尖虛點著展櫃裡鏽跡斑斑的青銅器,幽幽的說道:“是提醒射手,不要被雲霧迷惑,最關鍵的目標往往都藏在那些看不見的地方。”
向潯一時氣結道:“你都哪來的這些歪理邪說!”
何楷強調道:“這怎麼能是歪理邪說,分明就是真知灼見!”
“我謝謝你的真知灼見。”,向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
“你看……我這都是為你好。”
“你真好!”
“怎麼還不領情呢。”
“你還是管好自己吧,讓梁老師少跟你操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