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她穿上花鳥服,是他眼裡最美的樣子。同理,她喜歡他飛馬服上身的樣子,那身飛馬服也是他自己的偏愛。
“不對。”唐頌丟開蟹殼,用汗巾擦著手說,“靖王殿下穿什麼都好看,我都喜歡。”
秦衍降下目光垂視她,眼神耐人尋味,“今兒唐司長嘴怎的這樣甜?吃人家那幾個栗子的緣故?”
他面色冷著,不高興了。
唐頌踮起腳尖,吸了吸鼻子,挑唇笑,“靖王殿下方才吃了幾碟醋?好大的酸氣。”
“我無權幹涉你跟誰來往,不過今後,你跟蕭泓然來往一次,就得想辦法補償我一次。”
“我……”
唐頌剛開口,他打斷她,“住口,此事沒得商量。”
秦衍從未這般厲聲同她講過話,還附帶勒令,剝掉所有調侃親暱,單用一個“你”來稱呼她。唐頌抿嘴,嗤笑一聲,她腳尖掂得更高,話語附在他的耳邊,“靖王殿下好霸道,本司長喜歡,商量商量。”
“秦戎鉞,你想要什麼補償?”
“沒想好,想好了再說。”
“好。”她輕聲笑,“我都依你。”
花鳥司司長唐頌,只在一人面前作小鳥依人狀,她抱住他的腰身,臉貼在他親王袍服的龍頭繡上撒嬌,“殿下,我散值了,咱們回家吧。”
一滴秋露從殿簷上落下,掠過秦衍的眼角,浸透他的胸腔,同時她的溫度也漸漸傳遞給了他,將那絲涼意逼退。
他抬手攬到她的後頸,垂眼頷首,“好。”
燈氣在秋雨夜裡顯得格外朦朧濕潤,賓客摘了傘,入了主人家的廊,走到近處,彼此之間方能看清對方的面容。
常子依一拂袖頭,撥掉一把雨珠,往案上放了一壺葡萄酒。
唐頌笑道:“客氣什麼?”
“上人家裡做客,空著手多失禮。”常子依笑道。
說話間,燕序齊和杜鬱茂兩人也先後到來,兩人也各提了一壺葡萄酒。
“這怎麼的?”常子依大笑,“今兒諸位是打算不醉不歸了?”
“池中無水難養魚,壺中無酒難留客。”杜鬱茂笑道:“酒在人在。”
常子依瞬間皺眉頭,“喝酒就喝酒,張口又要拽詩文,毛病,酸!”
“不念了,不念了。”杜鬱茂笑著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