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一,各地的開學季,學校斥巨資在校門口弄了個充氣拱門,紅地毯直直鋪到教學樓。
升上初三,大多學生的成績已經定型。遲白一直在中游徘徊,偶爾在期末擠進前十五。
以她來說,要想考上高中,得在這一年努力沖刺。但在三十中不會,直升上去,減少了升學壓力。
二號初高一新生開始軍訓,佔了操場,他們也不用頂著大太陽上操。
上午兩節課後,會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遲白會在這時候選擇趴一會,她坐在第一排,老師眼皮子底下,上課也不敢睡覺。
不過此時她卻沒有睏意,變換好幾個姿勢也靜不下心。
遲白妥協,不睡了,隨意拿了一本桌上的小說看。
這段時間特別流行《十宗罪》,學校對這些東西抓的也不嚴,畢竟連廊裡也有。
她憑著自己的人脈把前幾本看完了,現在看的是第四部。
“小遲,咱們去看新生軍訓去。”陳百霖從書後冒出來。
遲白放下,瞥了眼窗戶外的天,委婉道:“外面很熱。”
“哎呀,又不下去,咱們在連廊那兒看,說不巧還能碰上謝惟呢,他不是和你說過話?”
聽陳百霖這麼說,遲白笑道:“只是說過話,我倆又不認識。”
“但是。”陳百霖思索,“我感覺他想和你認識。”
“哎呀,不聊他了,去看!”
她無奈,妥協。
遲白被陳百霖拉著,穿過人群,又看見膩歪在小陽臺的情侶,這次男生的身邊換了個女生。
到了連廊,有不少和她們同樣想法的男女生聚集在這裡,遲白順著玻璃看下去。
人頭堆滿操場,軍訓服顏色不統一,初中比高中淺一點,不太好看,像洗了很多次掉色。
有一個班好像犯錯了,原本在休息,被教官一個口哨喊起來去到太陽地站軍姿。
遲白看見這幕忍不住笑出聲,餘光看見陳百霖正在盯著她。
她眨巴下眼睛,問:“你怎麼一直看我?”
陳百霖忽地湊近,鼻尖輕動,“你身上總是有好聞的味道,是香水嗎?”
“我不噴香水。”遲白想了下,“可能是我媽媽買的洗衣粉味道吧。”
“哪個牌子的啊?好爸爸?”
遲白在腦海裡搜尋,“我也不太記得了,好像包裝袋上有薰衣草?”
陳百霖哦了一聲,“洗發水呢?”
“蜂花的,紫色瓶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