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那張臉,總覺得有點違和。
...
從廁所出來,走廊已經無聲,遲白看了眼牆上掛著的時鐘,到午休時間了。
現在回去大概會打擾到休息,她轉身下樓,打算去圖書館睡午覺。
推開門,前臺沒有人,寂靜無聲。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既然去哪都會打擾,那還不如打擾自己班的人,這樣還能減少點罪惡感。
是不是有病。
不過來都來了,遲白挑了本言情小說,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掃了周圍一眼,都是高中部的校服。
她這身藍白校服還挺突出的。
遲白翻開書,盡力不去想這些,天氣暖烘烘的,漸漸,睏意襲來。
她打了個哈欠,趴在書上,緩緩跌入夢境。
昏沉中,遲白聽到有輕微腳步聲,但她睡覺向來要聽到些動靜才能睡著,也沒去想是誰。
大概只是路過選書的同學。
她夢到了那天,夢見謝惟跟著她一起下車,一路無言,只是把她送到小區門口。
他走時,遲白看見他的手心裡忽地多出了一包糖,再之後,場景變化,她成了小矮人,跟前就是一塊巨大的糖,有道飄忽聲音說,要吃完才能變回去。
...遲白被驚醒了,腳有些發麻,她揉揉眼睛,時鐘指到一點,還有二十分鐘打預備鈴。
彼時一天最熱,在座位上緩過一會,遲白覺得後背被灼燒著,她輕輕起身,打算換個座位。
遲白張望著,順便想換本懸疑書看,她緊盯著書櫃上的分類牌,走走停停,看到了‘言情’兩個字。
看的是上冊,又找了一會才找到下冊在哪兒,把書放回原位,遲白轉身,走到拐角處,她看見一雙小白鞋。
無比幹淨,蝴蝶結系的很標準,校服褲子剛好到腳腕,視線往上挪,是大開著的校服外套,裡衣是夏季校服,最後是他的側臉,下頜線清晰鋒利,低垂著眼眸,遮掩住眼底的鋒芒。
他一個人時,身上是淡漠疏離。
感受到視線,謝惟眼尾掃過,一瞬間的錯愕,隨後揚起笑容,正視她,小聲道:“來這學習?”
兩個月沒見,謝惟頭發長了些,不知道是不是遲白的錯覺,他面板似乎又白了點,其餘的,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他想和你認識。”
陳百霖這句話,彷彿是對的。
遲白深吸一口氣,搖頭,幅度很小,“我來看書的。”
謝惟笑著問:“看的什麼書?”
“言情小說,沒記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