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醫藥費這事,她不打算再提起了。
既然他已經私下解決,那就讓他當個暗夜英雄。
整個國慶假期遲白都在“鹽橙”幫忙,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做美甲,一個接著一個,連上廁所的空都沒有。
期間林永飛和謝惟會來,但也說不上幾句話。
作業也是忙裡偷閑寫幾頁,謝惟還幫著她寫了不少。
假期最後一天,店裡沒有那麼忙了。
遲白在前臺寫作業。
陽光照在課本上,少女撐著腦袋,神色平淡,長睫微動,指骨抵著筆身,在空白的作業紙留下一行行痕跡。
謝惟坐在她身邊,距離不過幾厘米,這個角度,能看到她鼻尖上的小小絨毛。
忽地,少女轉頭看向他,臉上有了表情,她彎唇,狡詐道:“謝惟,你幫我把語文寫了唄,太多字了,不想抄。”
他總是拒絕不了她的請求。
“好。”謝惟把本子和課本拿過來,“那你把英語寫了。”
“我寫完了。”遲白起身,“你想喝什麼嗎?”
謝惟沒抬頭,“你喝什麼我喝什麼。”
“好。”
遲白從冰箱裡拿了兩瓶礦泉水,側眼撇過去,看見他的背影,想起了一件事情。
校方對劉清羽和邵陽的處罰是回家反省兩個月。
劉清羽在期間主動退學,邵陽是被開除的,還是臨時改變主意。
首先排除校方,那就只有他的父母和——
遲白關上冰箱門,慢慢走近那個背影,把水擱在桌子上。
謝惟的頭發長長了些,已經能蓋住眼睛了,她圈起一撮翹起來的發絲,他抖了下,抬頭,眼睛被陽光照的明亮。
瞳孔是最純正的黑色,像一座生長在世界盡頭的大山。
“怎麼了?”
遲白上下掃視他,而後,雲淡風輕道:“謝惟,你好像更帥了。”
“啪嗒。”
筆落在本子上,謝惟臉上沒有表情,“是嗎?”
遲白笑,指尖順著發絲滑向他的臉,輕輕點了點。
“嗯。”
謝惟:“那...你喜歡我這張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