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白從跟前經過,那一刻,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變得緩慢至極,她看見女孩的劉海翹起來一根,衣服熨燙得平整,在那之上,他聞到了一股薰衣草香。
謝惟很快收回目光,繼續跟老師聊天,不讓她看出來異樣。
距離拉遠,女孩的朋友小聲說:“他就是謝惟,是不是很帥啊?”
謝惟聽到了。
他想聽女孩的回應。
可距離太遠了,他看不清女孩的動作,也沒有聽到她的回應。
她還記得他是謝惟嗎?
能認出嗎?
畢竟和一年前變化真得很大。
......
隔天,鄭天賜使勁聞了聞他的校服,皺著眉頭,“謝惟,你這衣服上什麼味道?燻死了。”
謝惟一把搶過來,“比你身上好聞。”
這份感情,連鄭天賜他都沒有告訴。
他是個膽小鬼。
謝惟的那本日記本,已經寫到了第六十五頁,他不知道自己還要寫多少頁才能和她說上話。
明明每天都可以,但他就是不敢,怕也成為“被拒絕”中的一員。
這大概是暗戀最痛苦的事情。
14年五月,父母帶謝惟去爬山,正巧那年,新聞播報有小型流星雨出現。
從下午爬到晚上,人不多,父母在一旁拍風景,謝惟也拿出手機來,對著繁密的星點。
要是能發給遲白看就好了。
下一秒,螢幕裡劃過一顆流星。
周圍響起鼓動許願的聲音。
他閉上眼睛。
遲白,願你平安。
還有。
我喜歡你。
再睜眼,流星成片劃來。
他的秘密,被流星雨聽到了。
請你,一定要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