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膚色相近,白皙透粉。他掌心很大,輕輕一攏便輕而易舉地包裹住自己的手心。手指細長,骨節分明,關節處泛著淡淡的粉,指甲修剪得幹淨圓潤。
林聽澄不禁暗暗感嘆,這雙手生得可真漂亮。
聽他彈琴,看他的手指落在琴鍵在躍動,簡直是一種享受。享受到思緒飄然,沈擇屹後面教給她的彈奏全然沒記住。
等她再回神,只聽見沈擇屹問她:“能記住嗎?”
林聽澄心虛地搖頭:“我只記住了4313。”
沈擇屹輕笑出聲,又帶著她把前面的按鍵熟悉了一遍。
教得不多,她只需要記住右手彈奏的前奏,剩下的全交給沈擇屹。
又練習了幾遍,林聽澄這次能徹底記住了。
她獨自按著琴鍵,準確無誤地彈奏起前奏,音樂連貫地編織出曲子。林聽澄既覺得興奮又覺得不可思議,她居然真的彈出來了。
兩人並肩坐在臺上,臺下空無一人。
林聽澄坐在面朝觀眾席的一側,負責主要的右手琴鍵;而沈擇屹坐在她側後方,負責左手的琴鍵,跟隨她的節奏配合著,心甘情願地藏進她的影子裡。
他們的左右手輕落在琴鍵上,配合默契地將前奏完完整整地演奏了出來。
林聽澄忽然有些恍惚。
自己好像在被他一步步引導著,帶領到了聚光燈下,成為舞臺的主角,而他藏在自己的身後,做自己的支撐。
她第一次感受到舞臺的魅力與閃耀。
原來,在臺上是這樣的感覺。
前奏演奏結束。
指尖悄然離開琴鍵,林聽澄的心重重地沉下。還沒來得及舒緩,沈擇屹的聲音隨著鋼琴的餘音飄進自己的耳邊。
“這次,是隻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沒有觀眾,沒有旁人。
臺上臺下只有我們彼此。
林聽澄抬頭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沈擇屹卻注視著她,繼續說。
“林聽澄,新的一年,新的開始。”
“過去不開心的事情就讓他們過去吧。”
“你只需要勇敢向前看,大膽向前走,我一直在你身後做你的後盾。”
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