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不收錢。”
江桉鬆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朱麗麗去世,沒人養她,她現在手裡只有朱麗麗治病剩下來的錢,買了墓地之後也不剩多少。
也是這時候,另外一個民警走了進來,問江桉:“有個叫季延川的人說是你哥,你認識嗎?”
江桉其實本來覺得自己可以冷靜處理這件事,可是當看到季延川風塵僕僕地趕來時,她鼻頭一酸,委屈傾瀉而出。
眼淚唰的一下就掉了下來,伴隨著軟軟糯糯的聲音一道,砸向季延川。
“哥……”
她終於也算是明白,當初朱麗麗去了一趟學校給季延川處理打人後續後,他對她們的態度就發生了變化。
說他踩著五彩祥雲而來,也一點不為過。
所有的不安慌張和故作鎮定,在這會兒全都卸下,有一種只要他來了,這件事就能完美解決的放心在。
季延川沒有江桉那麼好說話,他要求房東給江桉道歉,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闖進小姑娘家裡,還把東西暴力丟出,這是違法!
恃強淩弱,欺善怕惡。
房東一邊嘴上說著自認倒黴,一邊跟江桉道了歉。
事情解決,季延川帶江桉從派出所離開。那個地方是沒辦法再住了,江桉得找個地方住。
他們學校不是寄宿制的,她沒辦法住校。最好的辦法就是就近找個小房子,先應付一下。
但是江桉最意外的還是季延川竟然從國外回來了。
江桉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季延川對於自己回國這件事,也挺意外的。
他幫江桉收拾行李,淡淡道:“你打來電話說了那麼一句話就結束通話,說實話還挺嚇人的。”
江桉垂首整理,那時候她是太難受了,不知道還能聯系誰。
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季延川先前給她的那串號碼,然後就打了過去。
“那你是請假回來的嗎?”
“嗯。”
“謝謝你。”
季延川愣了一下,“不用謝,就是看到你這樣,讓我想到了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什麼?”
“我媽也是生病去世的。”
那時候季延川只有五歲,他不懂浴缸裡的水怎麼變成了紅色,不懂媽媽為什麼怎麼叫都叫不起來。他被迫參加了母親的葬禮,被迫看著母親被放進了一個黑黑的小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