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從江桉決定回國那一刻開始,就是她的精心策劃。
他以為他觀察著江桉的點點滴滴,甚至摸清了她在哪兒上班,住在哪兒。
實際上是她想讓他知道的。
只是季延川有些不明白,“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這些?”
其實本來現在也不想說的。
但就像蔣釗說的那樣,她不快樂,把季延川耍得團團轉,看著他情緒不斷崩潰修複又崩潰的過程,她感覺不到報複的快樂。
疼痛加註在他身上,其實也折磨著她。
江桉回他:“裝不下去了。”
語氣裡頗有些失望的意味在。
不是對季延川失望,是對自己只能裝到這個程度的失望。
季延川捋順了,把所有的事情都捋順了。
他看向江桉,問:“所以先前,你就是故意撩我,試探我?”
江桉:?
只有這一個問題?
季延川像是想到什麼,差點從病床上彈起來,“那個蔣釗,也是騙我的?”
“那沒有。”江桉說,“他是我在倫敦租房子時候的室友,異國他鄉同一屋簷下很容易滋生感情的。”
江桉的回答讓季延川剛剛懸起來的心,又沉沉地墜入深淵。
都是騙他的,只有男朋友這件事是真的。
季延川輕嗤一聲,“我就沒和異性合租,也沒和室友滋生感情。”
“你和賀聿舟滋生唄,又沒人不讓。”
“我跟賀聿舟合租的時候,那不天天惦記著在國內的你嗎?”季延川這回真坐直了,越說越激動。
也是成功地牽扯到了傷口,疼得他五官都擰在了一塊兒。
江桉一開始以為他是裝的,所以壓根就沒理會他,她太清楚他現在插科打諢的模樣。
但見季延川佝僂著腰,似乎疼得已經說不出話。
好歹也是今天剛剛做完手術的人,可能真的牽扯到了傷口。
江桉蹙眉起身走到季延川病床邊,問道:“你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有病?剛做完手術這麼激動幹什麼?我給你叫醫生!”
最糟糕的情況就是季延川這手得重新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