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應慎微表情有些陰鬱,“他年紀又大,有家室,家境一般,如果真是追求者未免太自大,哪來的臉。”
“說得好。”宋珥舒非常感動,甚至想給他鼓掌。
在應慎微的堅持下,兩人還是去藥店買了店員推薦的藥,當場上了藥,雖然應慎微動作很輕柔,紗布纏繞掌心時還是有火辣的痛感,宋珥舒手輕微抖了抖。
“忍一忍,一會兒請你喝果茶。”應慎微動作放得更輕。
宋珥舒悶悶笑了聲:“不用了,又不是喝藥。”
應慎微彎了彎嘴角。
宋珥舒坐在藥店外放的長椅上,應慎微蹲在她身前,這個角度看去,宋珥舒挑了下眉,應慎微薄薄的眼皮上原來有顆淺棕痣,而且他的睫毛真的密又長,實在讓人想捏一捏。
“你怎知道我喜歡喝獼猴桃做的果茶?”宋珥舒手指動了動,她轉開視線盯著那包裝藥的白色塑膠袋。
應慎微頭也沒抬:“你告訴我的。”
“……真的假的?”宋珥舒狐疑道。
“真的。”應慎微檢查了紗布沒問題,抬頭看見宋珥舒的表情不由笑了起來,又把話收回去,“逗你玩的,以前偶然撞見你經常喝一種口味的飲料。”
“哦,”宋珥舒對他的話依舊保持半信半疑的態度,“不要仗著我記憶模糊造謠。”
應慎微站起身坐到她旁邊,歪頭問她:“怎麼我說的就是造謠,真傷人。”
“因為你長了張不老實的臉?”宋珥舒慢吞吞道。
應慎微盯著她:“你以前可不是這樣說的,剛剛認識那會兒你還誇我老實,和小狗一樣。”
“請不要苛責一個失憶的患者。”宋珥舒心裡有些吃驚,不敢相信所有人都描繪的優秀乖巧的她,嘴裡居然能對剛認識沒多久的人吐出這種不是好話的話,莫名的她隱隱有些抗拒這個話題的深入,但未表露出來。
“祈使句?”應慎微摸了一下腰側,宋珥舒猜測他可能要拿打火機,只是現在外套在她身上。
“……看來真學進去了,給你個大拇指。”宋珥舒起身脫下他的外套,上面殘留欄杆與灰塵,是她逃課逃學的鐵證,猶豫了片刻,“衣服都髒了,我洗了再還給你吧。”
“沒事,能穿。”應慎微想拿回來。
宋珥舒實在不好意思,下意識攥緊衣服,說:“還是我拿去洗洗吧。”
這話說完應慎微沒了動靜,好一會兒才傳來他沉悶的聲音。
“……宋珥舒,”應慎微撐著臉,眼皮耷拉著,那點兇囂張地在陽光碎片中展露無遺,“你不能在我每次想要放棄的時候,都給我希望吧?”
這哪跟哪啊?宋珥舒懵了下,不理解要不要洗了衣服再還的話題,怎麼可以上升高度與希望並肩,她何德何能,此刻簡直要把問號插滿頭頂。
猶豫片刻,她試探地把衣服往前遞:“那……給你?”
應慎微嘆了口氣:“你拿去洗吧。”
宋珥舒無語:“真是東經西經。”
“作為失憶患者你怎麼好的不記光記著壞的?”應慎微聽了這句話,偏過了頭,似乎在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