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很希望應慎微能成為自己貼身保鏢,讓她體會完整的時間變動,可惜宋女士那一關過不了。
“你們的月考成績下來了。”
“你是來興師問罪?”
“我會這麼嚴肅無理嗎?雖然你英語沒及格,但其他科有進步,還是值得表揚。”
應慎微聞言搖頭:“重點在英語沒及格吧。”
“在英語沒及格和有進步值得表揚,不要自己貶低自己。這個英語老師感覺怎麼樣?不適應嗎?”
“沒有不適應。”
意識到自己回複太少,應慎微想了想,勉強加了句:“挺好的。”
宋珥舒輕挑眉尾,想調侃一句,突然目光頓住。
一個身形蕭瑟的女子打扮緊緊向風度靠攏,風衣拉出細細的腰肢,肩膀處看起來單薄瘦削,簡直像個要被風吹走的紙片人。
她畫著濃妝,不知是不是粉底液質量不好,讓她的臉看起來像幹涸的土地,卷而翹的夾睫毛生生壓小了雙漂亮的眼,藍色的美瞳在她的五官中呈現出一種無機感的麻木,誇張溢位的紅唇扯出了個冷笑。
“你他這個樣子有他什麼資格管我?”
她憤怒地說道,眼球中血絲綻放,神經質般搓了搓手。
宋珥舒覺得這聲音熟悉,好一會兒想起這似乎就是那天夜店後街和應慎微拉扯地那位李阿姨,李為春。
她五官仍舊是漂亮的,但身上的每一道痕跡都在訴說她過得並不好,死氣沉沉如煙霧繚繞在她周身。
應慎微有些意外,他皺起眉問:“你怎麼在這裡?”
他臉色瞬間沉下去:“你又去找那些人?我上次給你的錢呢?你去賭了?”
李為春比應慎微還要生氣,她大跨步走來拿手指狠狠戳在他胸口:“關你事!我說過!你沒資格管我!別他以為自己能在我這裡說得上話!他的應彥擇的事情在我這裡就過不去!你他這個白眼狼。”
隨後她一把抓過宋珥舒的手臂,神情猙獰:“你找這只鴨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吧?我告訴你,別聽他楚楚可憐和你哭訴自己的遭遇,這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不值得同情,別以為他多有擔當,他就是隻養不熟的狼!你看到我現在什麼樣子了嗎?這就是你以後會變成的樣子!”
她說得聲嘶力竭,面容如破碎的鏡子一般一點點裂得更嚴重。
宋珥舒聽得斷斷續續,注意力全在李為春身上濃鬱到嗆人的香水上。
應慎微立刻將人拉開,把她護在身後,沒有對李為春的話有什麼反駁,只是語氣隱含怒意地警告:“不要再去找那些人,我現在給你叫車,你回家……”
“我沒有家了!”李為春尖聲說。
她眸光盈盈,眼紅得幾欲滴血,很快仰頭拿紙擦去快要溢位的淚水,小心地保持妝容,轉過身拿出氣墊補妝。
李為春:“我、沒、有、家、了,你知道原因,別假惺惺裝什麼好人,就你現在這個樣,少來管我做什麼事。”
說完她抬高下巴,冷冷從鼻腔哼出聲輕而蔑的氣息,諷刺一笑,對宋珥舒說:“我警告過你,你要是不聽,只能祝你們百年好合,可要小心被背刺。”
李為春快步繼續往小區深處走去。
應慎微疲憊地垂下眼,拿出手機指尖翩飛似乎在和人聯系。
宋珥舒低頭看了看已經被揉皺的羽絨衣袖,皺皺眉,只覺得周圍空氣都是那股渾濁刺鼻的香水味,忍了又忍,轉身掃臉走進單元樓,邊走邊把羽絨外套脫了下來。
應慎微很快跟上來,宋珥舒問:“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