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神看了看鍋:用來煮掛麵剛剛好。
強行借用瑣事強佔,大腦終於平複,應慎微恢複平靜,拿保鮮袋裝貼剩菜放進冰箱,轉身頓了頓,迎面看見宋珥舒,對方卻看也不看自己,沒什麼表情端起碗筷丟進洗碗機。
應慎微小心看她的行為。
這是宋珥舒提出的,鐘點工沒法顧及到的剩餘家務兩人平攤,應慎微當然拒絕,企圖攬過所有,畢竟房子和生活費都是宋珥舒出的,她實在沒必要繼續摻和到這些瑣事裡。
宋珥舒不認可地推開他:“一碼歸一碼,房子和雜費是一場公平的交易,但不包括這些贅餘的家務。”
不過宋珥舒確實是不愛做家務的主,為了減少在家務上多餘的時間付出,給整個房子的傢俱進行了一次升級,振振有詞道:“這才是機器的正確用法。”
這個時候應慎微終於找到了過往熟悉的相處模式,他安靜而乖順地聽從宋珥舒的安排,看她指點江山一樣和工人交涉家裡的電器安裝。
該說不愧是她嗎?
“一碼歸一碼”。
即便立場鮮明在生氣,也依舊認真完成該做的事情,不會放任情緒控制。
宋珥舒摁下洗碗機的按鍵,轉頭看見應慎微在擦桌子。
他擦得細致而認真,小心站到她身旁,在水池裡沖洗抹布。
宋珥舒歪頭看著他纖長寬大的手擰動抹布,挽起的袖口一片起伏的肌肉,漂亮的筋脈如山脈沒入衣袖。
她深吸一口氣,抱胸問:“難道以前我們完全不會吵架嗎?”
應慎微愣了愣,仔細思索片刻:“會吵。”
“所以大家是背對背生氣,然後莫名其妙和好嗎?”
應慎微想起那個笨拙的魔術:“……沒有。”
宋珥舒不說話了,只用眼神示意起來。
應慎微便整個人侷促起來了,連在契約之前面對宋珥舒時略帶羞澀的自如也沒有。
大概是因為,終究是過了一段時間,應慎微在詛咒裡體驗漫長年月的漠視,突然被那個人的目光重新注視,就難得地蜷縮迴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