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蔣毅在家宴上問起來,面對著滿座神色各異,鬼胎各懷的兄弟姐妹,馬林雅也不得不給個解釋:“姑父,駱斌騷擾女同事,所以我沒讓他過試用期。他懷恨在心,偽造了這些證據來陷害我。”
有人笑著插刀:“駱斌騷擾你們部門哪位大美女呀?shirey?我見過他幾面,作風很正派,你可別亂潑髒水。”
“華禮堂哥,事關好幾個女孩子的名譽,我不能告訴你。”
“有什麼不能說。除非你不把我們當做自己人。”
“華禮堂哥瞞著姑父獨吞淩霄建設的回扣時,也沒有把我們當做自己人。”
“你胡說!我沒有!”
“有沒有,你心知肚明。”
馬林雅神色自若編出一嘴流利謊話,蔣毅頗為欣賞。
這小妮子的問題他一清二楚,但他不會大義滅親。
他喜歡用自己人,因為他們笨拙又忠誠。他更喜歡“自己人”有些把柄,不多不少,剛剛夠他拿捏;偶爾內訌,不大不小,剛剛夠他牽制。
“好了。”他出面結束這場爭論,“這件事情到此為止。我不要再聽見公司裡有任何人討論此事。”
之後又一邊吃飯一邊討論了淩霄建設輿情事件;蔣毅的家宴上,女孩子的選單是炸蝦球配玉米杯,男孩子的選單是兒童牛排配薯條。飯後還有一小杯草莓或者芒果冰淇淋。
從小到大,從冬到夏,選單永遠不變。彷彿他們永遠長不大。
雖然有人小聲提過自己對蝦過敏,可是下一次端上來的主菜依然是炸蝦球。所有女孩子都是炸蝦球。
有一次蔣毅彷彿突然想起來一般,親切地問:“是誰說對海鮮過敏來著?要換餐單嗎。”
所有人都不吭聲,齊齊搖頭。
“對了。老李很快調回國。加州的分公司現在缺一個人。”
大家齊齊放下刀叉,齊齊抬起頭來,齊齊望著蔣毅,彷彿向日葵轉向太陽。
蔣毅的目光在眾晚輩臉上睃巡一圈,最終停在了一顆顆吃著玉米的馬林雅身上。
“林雅。你去。”
“好的。姑父。”
飯後馬林雅跟著蔣毅去了二樓書房。
“駱斌的資料除了我,董事會其他人也都收到了。”
馬林雅面露狼狽之色,一語未發。
“你先休一週假,然後回來調崗手續。”蔣毅道,“至於駱斌——”
他沉吟了一會兒;馬林雅分辯:“他對我的指控全是假的。我不會明知道客戶是色鬼還叫女員工去交接;我也從未將下屬的創意據為己有——”